這歌聲……
花愷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
歌聲豁達出塵,卻又悲天憫人。
照常理,這樣的意境,本該出現在經過歲月洗練,有深厚閱歷的人才對,歌聲中卻偏偏又有一股少年朝氣。
這荒郊野嶺,竟還能遇上這樣有意思的人?
花愷起了好奇之心,身形一旋,便扯著肥頭大耳的縣令大人落在一株樹頂上,嚇得他哇哇大叫。
順著歌聲的方向凝目望去,卻是臉皮微微抽動。
一棵大樹底下的灌木叢中,正蹲著一個年約二十來歲的小道士,露出半拉又圓又白的屁股,一邊哼哼唧唧地憋著勁,一邊哼著歌。
難怪他聽著這歌聲斷斷續續的……
被這個白屁股給壞了興致,他又急著趕路,搖了搖頭,便不再去理會,縱身而起。
“救命啊!救命啊!”
他手中的縣令大人也看到了那片白屁股,花愷為免麻煩,捉了他來,一路避人耳目,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人,也不管別人有沒有本事救他,又會不會激怒了“綁匪”將他撕票,玩命地喊了起來。
“嗯?”
那白屁股聽到聲音,剛抬起頭,還沒能確認,就突然臉色一變,急匆匆提起褲子。
“什麼人?敢偷我的馬!”
小道士躥出灌木叢,指著一個方向就跑了出去。
原來離他不遠,有匹馬系在樹旁,此時卻被一個蓬頭垢面的人給騎跑了。
等他氣急敗壞地提起褲子追出來,只看到奔跑的馬屁股。
“臭小子,偷了我的馬還想跑?你在上面跑,我就在下面追!”
小道士說完,口中唸唸有詞,腳下一跺,整個人竟突然沒入了地下,不見蹤影。
奇門遁甲?
花愷微露意外,旋即收回目光,似笑非笑地看著手中提著的縣令。
縣令大人肥軀一顫,連連求饒。
花愷也懶得理他,直接將他身上幾處大穴封住,讓他安安心心地當個人肉棒子。
這黑石山地界一點都不小,又是林木重重,簡直是一個龐大無比的天然迷宮。
李八坡告訴他的,只是一個大概的位置。
花愷只好找了根長藤,把縣令大人綁了起來,牽著他在這黑石山周邊慢慢尋找。
從黎明找到日當中天時,才找到疑似那個“先生”最後出現的地方——一條穿過山林的羊腸小道。
據小童所說,“先生”是被那種青煙鬼物所擄。
在他一雙觀照金瞳下,的確發現這附近有著一絲沒有完全消散的很淡的青煙痕跡,卻也僅此而已,線索就此而斷,更沒有他推測中的靈界蹤跡。
一直找到金烏西墜,依然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花愷暗自思忖,看來是他想得太簡單了。
這些東西藏了這麼久,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找到。
只可惜他的觀照天眼連“內觀”都還沒達到,更別提可以搜天索地、洞察陰陽的“外照”之境。
花愷也沒有灰心,大不了他將這黑石山內外翻個底朝天,不信找不到。
又是一翻窮搜,直到夜幕降臨,花愷才停了下來。
以他的修為,虛室生電都不在話下,夜色自然對他沒什麼影響,但身後那個肥頭大耳的縣令大人已經被他折騰得口吐白沫,再搞下去,恐怕就一命嗚呼了。
便找了避風之地,生起一堆篝火,免得縣令大人冷死,又彈出一道指力,解了他的穴道。
胖縣令當即趴到一旁,不停嘔吐,一身官服被沾滿了穢物,看得花愷嫌棄不已。
直吐得白眼亂翻,全身抽搐才停下。
喘了半天氣,又突然像條大肥蟲般,瘋狂地花愷蠕動著,大腦袋連磕:
“大、大俠,求求您,饒了我吧!您要什麼我都答應你!我家中有金銀!有金銀!你要多少我都給!”
花愷挑著篝火,輕笑道:“縣令大人,雖然你的確該殺,但我不是什麼大俠,也沒什麼興趣殺貪官懲汙吏,你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等我用完了,自然放你回去。”
“嗚哇~……”
“你再聒噪,我可就讓你連動都動不得。”
縣令哇的一下,聲淚俱下,還要再說,花愷煩了,一個眼神就讓他噤若寒蟬。
接下來的時間,縣令大人倒是安分了許多,花愷拖著他一連搜尋了兩日,仍未找到蹤跡。
直到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