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轟然炸裂,無匹的勁氣化作驚濤駭浪,向四面八方席捲。
一眾吃瓜眾被吹得衣衫獵獵,髮絲飛舞。
尤其知秋一葉,頭髮倒豎,臉都吹得變形,臉皮像波浪一樣一層層向後甩。
方圓百丈內,籠罩著無形氣罩,遊動著湛藍流光。
陰陽無極,三才化生。
純陽一劍,禁斷山河。
花愷一直旁觀下,發現這巨屍每次被“滅”,其實都還有一絲殘魂不滅,被一股神秘的力量護著,而且與大地之下的一股神秘氣機緊緊糾纏,
雖然還沒弄明白這到底是什麼,巨屍又是為什麼能死而復“生”,卻可以斷定,和這股力量,還有大地之下流動的一股神秘氣機有關。
才出手便以“鎮山河”氣場,鎮絕方圓百丈一切氣脈流動。
果然,隔絕了這兩股力量,龐大濃郁的陰氣被漫天劍氣漸漸磨滅。
一張鬼臉隱現,無聲嘶吼,滿是不甘與怨毒的猙獰。
那是巨屍的殘魂,再是怨恨,失去了神秘力量的護持,也只有在純陽劍氣之中,如風中燭火,搖曳兩下,便隨風而逝。
一旁,知秋一葉陷入了極度的自我懷疑中。
那一道天河墜落般的劍光,雖然驚豔了所有人,卻不至於讓他這樣。
他震驚的是,為什麼“人力”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沒錯,武道在他眼中,就是“人力”。
而道術,本質上來說,是外力,不過是人利用了天地間的力量罷了。
天地有道,法為道顯,術為其用。
人從天地師“法”,創造出了“術”,能引天地間的“道”為己用,這便是道法、道術。
而武功,卻完完是人體自身之力。
人力微薄,又怎能與天地之力相比?怎能誅邪除魔?
這不是他一個人的觀念,而是所有人都是這麼告訴他的。
所以,那一劍,根本就不合“道”理。
其他人提著心等了許久,竟然沒見那厲鬼再“復活”,嘖嘖稱奇之餘,也大鬆一口氣。
“喂,小道士,回魂了。”
花愷飄身落到樹頂,拂開漫天煙塵。
原本他是想訛一訛這小道士的,不過看在他寧願孤身斷後的份上,還是讓他從“土撥鼠”進化成“尋寶鼠”,做做苦力就算了。
花愷連叫了幾聲,知秋一葉才僵硬地轉過頭,呆呆地問道:“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花愷點點頭:“說吧。”
“那個……你為什麼每次都站那麼高?”
“因為我是高人。”
吃瓜眾:“……”
一個問得奇怪,一個答得也乾脆,讓其他人都很無語。
危機解除,眾人也都變得輕鬆。
傅月池嘴快:“這是什麼道理?高人就要站得高嗎?”
花愷負手道:“小姑娘懂什麼?若不站得高點,怎麼告訴別人我是個高人?難道要我見人就自吹自擂不成?”
傅月池撇嘴道:“站得高就是高人?那這天下豈不是到處是高人?”
“站得高,自然就是高手。”
花愷輕笑道:“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想站得高,還得站得穩。登高容易,經得起絕巔之上的狂風才叫高手,要不然,站得越高,死得越慘。”
“歪理……”
傅月池想要反駁,卻實在說不出哪裡不對,只好咬牙嘀咕。
傅青風怕觸“高手”,連忙喝斥:“月池!”
“好了,”
花愷扯了幾句淡,興致已盡,便對知秋一葉道:“鬼物已除,你該還賬了。”
“你這麼厲害,幹嘛還要我幫忙?”
知秋一葉有些怏怏地爬起來,小聲嘀咕。
看著花愷投過來的目光,趕緊道:“我去!不過你得讓我休息一晚,剛才用力過度,沒法力了,你『逼』我也沒用。”
花愷自然看得出他體內空虛,淡淡道:“明日一早,你就給我出去幹活,找不到地方,呵呵……”
知秋一葉翻著眼皮,扁著嘴嘀咕。
……
正氣山莊。
雖然殘破,但附近也只有這裡可以歇,
傅青風一行也跟著花愷愷和小道士到了這裡,暫時修整。
在僅存不多的一個殘破昏暗的大廳中,一群人四處坐臥。
傅青風自從進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