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身軀,何物能傷?
莫非真是碰上了那老妖?
他正思慮間,周寧已急喚僕從為他包紮傷口,“凌兄,那這少年可有性命之憂?”
性命之憂?恐怕他這麼躺著讓你拿刀砍,你也難傷他分毫。
凌未已心中閃過古怪的念頭,嘴裡應道:“周兄且寬心,他看起來傷勢雖重,卻無大礙,恐是神魂受了震動,才昏迷不醒,只需靜養些時日,他便自會醒來。”
周寧聞言,心懷大開,連連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凌未已嘆道:“周兄還是如此宅心仁厚。”
“凌兄過譽了,仁義二字,乃我輩讀書人立身之本,既是行本分之事,又如何值得誇耀?”
凌未已走到門前,負手望天,許是天時將晚,天色昏暗渾濁。
搖頭嘆道:“如今世道艱險,人間浩蕩,又有幾人尚存仁義之心?且知易行難,即便剩得些許,又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時事不濟,周寧如何不知?也唯有嘆息而已。
“人間事,人間平,人間自有人間道,效此兒女狀又於事何補?”
周寧嘆了一句,看了眼榻上少年,道:“這少年郎既無大礙,便讓他好好歇息吧。我新做了一篇好文,正要請凌兄參詳參詳,隨我書房一觀如何?”
“也好。”
兩人出門而去,喚了僕人在門外伺候,卻沒見到榻上少年眼皮抖動,半晌,赫然睜開了雙眼。
花愷猛然坐起,卻牽動了臟腑傷勢,一聲悶哼,嘴角溢位一絲血。
顧不上身上的傷,環顧四周,卻只見自己竟是躺在一間樸素結淨的廂房中。
“我這是被人救了?”
摸了摸身上包紮的布條,從中洩出的濃濃藥藥味兒,他就意識到這點。
微微鬆了一口氣,又想到之前的遭遇,不由無奈一笑。
說起來也是倒黴。
他才進入這方世界,就碰上了一個老妖怪,這死變態一見了他,上來就咬。
他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就大打出手。
這是他第一次對上妖怪這種東西,雖非毫無還手之力,卻打得極為艱難。
這一戰,絕對是他所遇過的最兇險一戰。
偏偏在他想要用“下線大法”,離開這個世界時,卻發現空間竟在這時坑了他一把,次元通道無法開啟。
打又打不過,跑又不能跑,他只好拼命,底牌盡出之下,也只堪堪將那死變態妖怪擊退,但自己也沒走出多遠,就氣力耗盡,支撐不住失去意識。
這一場無妄之災,實在讓他鬱悶得沒處說理去。
他卻不知,自己這肉身氣血,對於這些妖精鬼魅來說,簡直是天大的誘惑,不說像唐僧肉一樣,吃上一口就長生不老,成仙成神,至少也是大補寶藥。
如今卻只好自嘆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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