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押著他往朱家而去。
到了朱家,朱三母親見到親兒的悽慘模樣,痛哭而出,想要撲上來,卻被攔住。
縣令帶著差役洶洶而來,早已引得不少人注目,這番哭鬧更是讓朱家周圍圍上了不少人,卻被縣令讓人擋在了外面。
他雖然昏聵,卻還知道自己此時所為,到底是不能讓太多人知道的。
屋中,朱三對著老母哭道:“孩兒不孝,請母親把那血衣拿出吧。”
癱坐在地上的朱母微微頓了頓,臉上神情突然變得哀慟欲絕:“我兒!”
朱三慘然勉力一笑:“母親,如今給我血衣是死,不給也是死,反不如死個痛快,省得受這酷刑折磨,難得解脫。”
朱母悽然搖頭,卻是轉身走入裡屋,不多時,已捧著一物走出,臉『色』慘白,遞出那物:“這便是血衣,你們拿去罷。”
縣令大喜,使人查驗,果然那衣物上血跡斑斑,不由哈哈大笑,將一干人、物帶回縣衙,反覆驗證朱三供詞,終讓他畫押認罪,判了他個斬決,押入牢中,擇日行刑。
……
周府。
周寧得了朱生被判斬刑的訊息,喟然長嘆,獨自在庭院之中自斟自酌。
“周兄似有煩憂?”
花愷剛剛結束調息,從房中走出,想要演練武學,沒想到卻看到了正長吁短嘆的周寧。
“花兄。”
這裡雖是周寧自己府上,其實他自己也難得見上花愷一面,頗有些意外。
然後又嘆了口氣,左右朱三的案子已經結了,他也沒有隱瞞,將前後對花愷說了一遍。
花愷一聽,就知道是當日從那個李八坡嘴裡聽過的那件命案,想起那位滿頭霜發,一路三跪九叩去上香求神的老『婦』,心中倒也有幾分發沉。
不由道:“周兄以為,那朱三真是兇手?”
周寧搖搖頭:“我知曉花兄之意,縣令如此確有屈打成招之嫌,只是這是朱三自己招供,又有血衣為證,鐵證如山,怎能做假?”
花愷有點失笑,只從周寧所說,他都能看出其中處處是破綻,也不知是這時代的辦案方式的問題,還是眼界問題,這麼漏洞百出的案子,也敢說鐵證如山?
不說那兩個當事人的所謂招供是在重刑之下說出,根本不靠譜,就是那所謂的鐵證,區區一件血衣也能當證據?也能以此定案,未免太過兒戲。
這事和他沒什麼關係,花愷也沒有興趣去玩偵探遊戲,不過時不時想起那老『婦』三跪九叩的佝僂身影,卻讓他起了些心思。
“不知那朱三判了何時行刑?”
“本該是秋後行刑,不過如今不過初春,縣令心急,便定了七日之後。”
周寧自然知道縣令這麼心急的原因,所以他心中才更是鬱氣難抒。
花愷剛要說話,突然眉頭皺起,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周兄,看不出你還挺吃香啊。”
“啊?”周寧面『露』驚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