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臺還真是……”
柳五不知想什麼,但是話沒完就發現少女兩眼一橫,微微閃著寒芒,僵硬地笑了笑:“真是位妙人。”
唐姓青年看著已經再次暴怒出手的宇文山,而依舊一副不緊不慢模樣的花愷,笑道:
“他如此託大,不知還有何驚人手段,若只是依仗這門金身法,恐怕難有勝算,神策統領之位非一般碌碌之人可竊居,何況這位還姓宇文。”
“宇文家?哼,不過是一群卑鄙人罷了。”
少女不忿地噘著嘴,眼中少有地出現幾分恨意。
柳家與宇文乃世仇,她這樣並不奇怪。若非有所顧忌,見面之時,柳大柳五都要將此人打殺了。
不旁人,與宇文山交手中的花愷也在暗自感嘆。
這宇文山雖是個陰筆,但一身武功還真是不簡單。在他交過手的人中,也只有如今的張三丰、八思巴,與另一個世界的十絕人物可以相提並論。
若非仗著不壞金身,他還真得費一番手腳才能勝得他。
由此可見,哪怕他如今實力劇增,但真稱不上驕俊傑。
僅是神策軍中兩大統領,另一位衛人雄,在傳言之中,號稱“鐵血狂刀,無雙人雄”,威望、武功,俱都遠遠超過眼前這個宇文陰筆。
花愷也曾親眼得見,宇文山人雖猖獗,在此人面前,卻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僅此一人,花愷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勝得了這位無雙人雄。
更別提神策軍真正的執掌者,那個深不可測的老太監安如歸。
不過,物是人非,當年他在宇文山面前只是個任其魚肉、毫無反抗能力,只能忍氣求活的商賈。
如今,他雖不敢敗盡下驕子,卻已能與這世間驕爭鋒。
除去對旗鼓相當的對手的渴望外,花愷能感覺到,自己現在的境界,尤其是肉身,已經到了一個極致。
他再怎麼埋頭苦練,恐怕也難有寸進。
到了這一步,恐怕意志的淬鍊更為重要。
這世間驕無數,於他而言,再好不過。
曾經讓他驚為饒長歌張若虛、七秀公孫姐妹。
還有許多未曾得見、卻註定驚豔世間,甚至名留青史的驕。
與公孫姐妹一南一北,並稱“公孫柳五”,霸刀山莊柳十員之子,未來的霸刀之主,柳風骨。
不如今的中原各大名門、高手。
只是他知道的幾人,就無一不是驚動地的人傑驕。
如今聲名未顯,只是個一心循父命,求取功名的一介書生,卻會在十數年後,以一己之力,將霸刀山莊這個百年名門一手壓下,建起藏劍山莊,叱吒風雲,名動下的“一葉落而知下寒”的葉孟秋。
東海三大世家之一,蓬萊千年方家,下一代九之一,未來一手創立萬花谷的東方宇軒之父,方乾。
同樣是出自東海三大世家,號稱“經首道源”的尹家,西入中原,一手創立下第一幫——丐幫的尹賜。
在蜀中唐門,如今尚是一個不受待見、受人輕視的私生子,卻會在不久的將來,劍壓下,義服群雄,被奉為武林盟主的唐簡……
許多他知道的、不知道的,有名的、無名的,巍巍大唐盛世,短短數十年間,風雲動盪,盛極而衰,下動亂,卻湧現了太多驚才絕豔之輩。
這是盛世,亂世……
也正是他磨礪劍鋒,洗煉意志,積蓄無敵之勢,成就己身的大爭之世!
至於眼前的宇文山,就是他的第一塊磨劍石……
“堂堂純陽弟子,竟然只會依仗少林絕學,縮在龜殼中不敢出頭,簡直是大的笑話!”
宇文山狂攻數十刀,無一不被花愷輕飄飄化解,偶爾斬到人身上,卻連皮都割不破,早已狂怒不已。
他絕然想不到,當初任他宰割的螻蟻,如今竟能與他交手而不敗。
只不過他仍然認為,肯定是呂純陽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在短短几年內,讓這子煉成了這一門金身,就是為了對付自己,他勝不了自己,自己也無法破他金身。
難怪敢和他定什麼三年之約,簡直是卑鄙無恥!
“畜生,我就不信你這烏龜殼能有多硬,死來!”
宇文山一聲暴喝,身形突然像充氣般猛地一鼓,變得仍為魁梧,一道道血紅色的霧氣噴薄而出,瞬息之間周身就籠罩了一層血色薄霧。
隔著數丈之外,花愷都能感覺得到那血色霧氣的灼人炙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