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間,一腿一刀就像從靜止到極,將花愷劈成幾瓣。
“玄牝寶鑑,無有無間。”
被劈成幾瓣的“花愷”漸漸由實化虛,數丈外一個人影卻由虛化實,正是花愷。
“你們是安如歸的人。”
花愷摸了摸肩上和腰間兩道血痕,凝聲道。
他曾經目睹安如歸那太監與長歌門主楊尹安過招,所用正是無有無間掌。
《道德經》四十三章有言: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無有入無間。吾是以知無為之有益,不言之教。無為之益,天下希及之。
當日的安如歸,能化無有,能趨無意,明通至剛至柔,動念中出入陰陽之間。
這兩人雖遠未達如此境界,卻能將無有無間之意,融入拳腳刀劍之中。
如水浸堅土,氣彌虛空,無所不入,無所不催。
除非他的不壞金身真能練到無漏無缺,否則對上這門武功,根本不存在破或不破,簡直形同虛設,如若不存。
能傷到他,也就不奇怪了。
這幾人分明對他極有了解,至少很瞭解他的金剛不壞身。
先前對他不屑一顧,絲毫不放在眼中的稟性,每個人表現出來的稟性,未必是真。
對戰中分心,輕浮男露出破綻,也都是為了誘他入殻。
如此說來……
心中一頓,身形微動,便聽一聲嬌呼:“小賊快躲啊!”
“噗!”
金光一閃,血光乍現。
人影閃動,兔起鶻落間,花愷抱著一具嬌軀連連閃現,瞬息間便至十餘丈外站定。
“你瘋了!”
花愷懷中,正是不知為何去而復返的蘇脈。
他對著懷中的蘇脈低吼,指間翻動,已經化去一張玉液符。
她胸前已經多了一個血洞,正是被那金劍女子一劍穿心而過。
若非玉液玄奇,早已斃命當場。
饒是如此,倉促之間,也是傷重難愈。
蘇脈勉強牽動著被鮮血染得膽紅的唇角一笑:“小……淫賊,我、我不欠你的了……”
花愷心中氣急,看她的模樣又有些莫名一疼,只好怒罵道:“蠢女人!”
這四人的確可怕。
明明有著絕頂的武功,四人聯手,天下少有能敵者,卻仍然處心積慮,精心設計。
不光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那金劍女子的傷勢可半點不假,卻仍然能出奪命一擊,明顯是用了什麼秘法。
只是雖然他們算計精絕,但顯然他們根本無法瞭解花愷究竟有多少底牌,註定不可能成功,偏偏這蠢女人自以為是,跑回來就算了,還跳出來為他擋這一劍。
“走!”
這幾人也是乾脆,見得自己等人所設之局無功,便知以目標武功,再鬥也是徒勞,甚至要付出慘痛代價,拉起已經無力動彈的金劍女子,就要退走。
“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留下吧!”
花愷也不知是為蘇脈被他們所傷而恨,還是要把對蘇脈的氣撒到他們身上,將蘇脈放下,恨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