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況天佑一改平日裡一向冷淡的臉,神色大變。
一輛車緩緩停在路邊,一個身材嬌小、戴著頂帽子的少女從駕駛室走下,開啟後門。
隨著一隻踏落的鋥亮皮鞋,走下來一個西裝革履,面目英俊,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的男人。
男子彬彬有禮地道:“況國……不對,現在應該叫況天佑才對,很久不見了,沒想到我們還能在這裡相見。”
況天佑重新冷下臉:“山本一夫,你來做什麼?”
“他是山本一夫?”
坐在地上的馬小鈴此時已經是有氣無力,聽到這個名字驚詫莫名,提著氣問道。
“馬小姐,我們終於見面了。”
男子對她點了點頭笑道:“我叫山本武,山本一夫是家父,也許是因為我們長得太像,這位況先生認錯了吧,是不是,況先生?”
況天佑冷哼一聲,卻沒有出言否認。
“是嗎?”
馬小鈴帶著狐疑,在兩人臉上來回掃過。
況天佑皺眉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男子笑道:“你們這裡這麼熱鬧,當所有人都是瞎子不成?我當然是來看看熱鬧。順便來看一看,一個給我警告的人,到底有沒有這個資格。”
他身後的嬌小女子哼道:“BOSS,跟他們說這麼多幹什麼?讓碧加把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抓出來,讓他知道什麼叫後悔。”
幾人正猜測他們說的人是誰,便聽一個醇和的聲音傳來。
“我已經來了,你來看看,我有沒有這個資格?”
“姓花的?”
馬小鈴看到花愷邁著長腿,帶著一如既往的笑容,像是和熙的陽光,正向這邊走來,不由想起剛才陷入的幻境,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你就是花愷?”
自稱碧加的嬌小女子上前兩步,面色不善地看著花愷。
花愷笑著道:“我就是花愷,怎麼,想讓我知道什麼叫後悔?說說吧,你想怎麼讓我後悔?”
“哼,說多沒意思,不如我做給你看啊?”
嬌小女子冷笑一聲,腳下已經向花愷走來。
山本一夫本就有心試探,也沒有阻攔。
“公子!”
一旁的任婷婷提起桃木劍,就想要攔阻。
花愷微微抬手:“不用擔心。”
原本有些猶豫的況天佑,見狀鬆開了已攥起的拳頭。
“原來她是你的手下,有點擔當,沒有躲在女人身後,不過敢犯BOSS,你該死!”
碧加抬起頭,帽簷下的雙眼驀地閃過一片幽光。
“啊!”
一聲慘叫,一個人影猛地倒飛而出。
不過卻並不是幾人擔心的花愷,而是碧加那嬌小的身形。
砸落地上的嬌小少女,正雙目緊閉,眼耳口鼻七竅之中淌出一絲絲血痕,痛苦地呻吟著。
再看花愷,卻是整個人沐浴在一片瑩白的光芒中,比天上的明月都要皎潔。
一點點熒光從他身上升騰而起,形成一道光柱,接天連地,似一掛天河從天上傾洩垂落。
況天佑與山本一夫在皎潔的光柱映照中,竟隱隱有一種畏懼的感覺。
山本一夫此時根本顧不上躺地上呻吟的碧加,垂在兩側的雙手難以抑制地微微顫抖,雙眼微眯,想要避開那刺痛雙目的光芒,內心的驕傲卻不允許他這麼做,強頂著不適,面色凝重地直視花愷:“你究竟,是什麼人?”
“一個過路人。”花愷臉上的笑容不變。
“怎麼樣,如你所願,既然試過我的成色了,接下來你要怎麼選?”
山本一夫臉上肌肉繃動,雙手揹負在後,緊緊捏著想要控制住顫抖的手。
忽然露出一絲笑容:“你的確有資格,借用你們國家的一句老話,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話落,便提著碧加上了車離去,毫不拖泥帶水。
花愷目送轎車離去,微微一笑,收起頭頂浩然正氣。
數十年精修,又有空間輔助,他的成就可不止是武學一道。
一身浩然之氣,已不弱於當初的華仲道。
甚至因為華仲道只是一介讀書人,不修體魄,雖有一腔浩然之氣,卻難以承受,一旦超過極限,便是當日肉身湮滅,只餘一點精神靈光的結果。
而花愷自己卻是精氣神齊頭並進,並不存在任何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