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扯就脫掉了那件藏藍色的毛衣,然後手指又靈敏地遊走在襯衣的紐扣上,所過之處,就像古代臣子看見君王那樣,紛紛往兩邊開道,而襯衣下……是用肉眼看得見的,一起一伏的胸肌!
顧芷晴瞬間石化了。
她看見了什麼她看見了什麼,一個大男人當著她的面不偏不倚地在脫衣服,更要命的是,那衣服的掩映下,她若隱若現地看得見他瘦削的身型背後其實是線條分明的肌肉!
兩塊胸肌六塊腹肌的是多少男人和女人的夢想啊,男人渴望擁有這傲人的身材征服女人的眼睛,女人渴望男人擁有這身材增加她的虛榮感和安全感,偏生這些她眼前的這位都有了!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有身段,她能不能找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偷偷地解決他……哦,不,是把他賣到夜店去?!
懷著這個光榮的想法,顧芷晴同學從臉紅——尷尬,迅速化身成臉紅——興奮、兩眼放光,就差背後差上一根大尾巴甩啊甩的。
她沒有想到,人家唐文斐同學既然擁有如此男人中的戰鬥機身材,背後肯定是付出了不同尋常的努力,不論其他,至少在力氣和耐力上人家要比她好上了許多,關於她要拖人家去賣的事反過來就差不多。
唐文斐看著那雙泛著奇異綠光的眼睛和絲毫不遮掩的興奮表情心下搖了搖頭,她就這麼喜歡他的身體麼,嗯?沒想到這個看上去純純的、懶懶的小女人原來是頭小母狼,早知道美男計這麼好用他入住的第一晚決不介意當著她面脫個精光,被人看上幾眼又不會少塊肉的,省得他窩沙發窩了一個月每天早上起來腰痠背疼這般悽慘,還上演了一幕丟人丟到黃河去的廚房歷險記。
對於眼下這一個遲來的發現他很滿意,有人終於被他抓到小辮子了。二十九年來,唐文斐同學在大冬天脫衣服脫得最為舒心的就是這次了。
“你幹嘛?”
顧芷晴站在房中間看著,看著,再看著,她陷入了一種自我滿足的YY境地,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逼近,直到一雙狼爪貼上她領口的紐扣。
“脫衣服啊。”唐文斐笑著,笑得眉眼彎彎,這麼近的距離顧芷晴都可以數得清他眼角的笑紋了。
顧芷晴一聽,不對勁,此刻她腦子是遲鈍但沒有腦殘,在反射性神經的支配下她反手摸上自己的衣領,沒有拍得掉那隻爪子,只好改為攥緊自己的領子,“脫衣服幹什麼?”
“當然是做一些只有脫衣服才能做的事啊。”說著,他湊上前,低頭,對著她的臉頰就是一口。
經過今天早上和車裡那一幕,現在一看他那張放大的臉,顧芷晴就像見到什麼可怕事物一樣,閉著眼下意識就往後退了一步。
“小心——”
情急之下,退後的人完全忘了身後有一張硬邦邦的書桌的事實。
唐文斐本來只是想嚇著她玩兒罷了,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大反應,她這一退不要緊,就是那桌子那椅子都是木頭制的,要撞上去了不折了腰也得痛上幾天,於是他手快眼疾地一抱一攬,就將差點撞到桌邊的顧芷晴抱在懷裡免去了她受皮肉之苦。
“……你們這是——”
世界上有句話叫“無巧不成書”,這句話放在此情此境實在是一句至理明言。
顧芷晴的一退不經意之間退成了一個擁抱,顧大伯母的一個開門不經意之間撞見了足以讓人遐想非非的一幕——一個赤圌裸圌著上半身的男人,抱著她衣衫尚算整齊、紅了臉的侄女,肢體交纏,狀似親暱。
於是三個人,門裡的、門外的,三雙眼睛六隻眼珠兩兩相看,表情定格。直到腦短路小姐的大腦電路突然修復過來,她嘴唇微張,一句醞釀好的尖叫卡在嘴邊。但也只能醞釀了,因為深知她德行的唐文斐放在她後腦勺的大手一按,她就這麼當著她大伯母的面前親在了男人沒有任何衣物遮擋的胸膛上。
……顧芷晴嬌軀一震,完蛋了,這次真完蛋了,今天以後要說他們是清白的誰信,還被人當場抓獲了犯罪證據,唐文斐你個殺千刀的……她內牛滿面。
唐文斐是個很鎮定的男人,在這時也不例外,他的雙腿乃至身體定在原地巋然不動,彷彿與地板連成了一個整體,就是在顧芷晴親上他的那一下臉部表情僵硬了。這酥酥麻麻濡濡溼溼的感覺……不能再想了,不要再想!他告誡自己。
然而,即使唐文斐再冷靜,他只是一個年輕人,還是其中一名當事人,對比起擁有過來人經驗十分開明的顧大伯母來說,他仍然遜色了一籌,“……我是來送枕頭的,小晴的房間就這麼一個……我這就出去,你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