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是怎麼回事,以前年輕的時候渴望有個年輕貌美的妻子,最好是嬌豔得來又溫柔嫻淑、無論在內在外都懂得分寸,並且能在工作上幫助到他的,換句話來說就是帶得出去也帶得進家的。所以儘管唐麗很好,她長得貌美、有學識又會持家,可是她和他分隔兩地,尤其是他去外地工作後,替人家打工當名小會計的唐麗和他的差距越來越大,他偶爾回家甚至有種他們不是活在同一個世界的錯覺,就難免會怠慢她。
當曾經的美麗漸漸被家庭工作所消磨、學識和持家變得精明市儈、斤斤計較、她和他說話三句不離兒子和家裡的油鹽醬醋,他漸漸不想面對她,在這樣的家中他好不容易紮起的雄心壯志會將再一次消磨殆盡的,他要的不是安穩日子,他要的是站在眾人之上的生活。有了這麼一個想法他便再也不肯回家了,他的妻子不應該是這樣的,她該和他站在同一個高度而不是唯唯諾諾,於是他的眼睛開始流連在別的女人身上,每到逢年過節能推搪的都有藉口打發,直至在這段曖昧風流的歲月裡遇到李婉商。
彼時的李婉商還只是個小小的酒家女,但她很聰明,她就像一頭年輕的、美豔的、狡猾的小狐狸精,在他和她好上以後,每次他將客戶帶到她場子裡她總是用盡各式各樣的手段幫他將人哄得貼貼服服或者灌得酩酊大醉,可以說他最初為他簽下的為他的事業王國奠定基礎的幾張大單子裡面有一半都是她的功勞。李婉商這頭母狐狸眼光奇準手段狠辣,是女人中少有的會做生意的佼佼者,再說這個女人披著斑斕七彩的外衣,她就是那一隻穿梭在眾多男人中的花蝴蝶,沒有一個年血氣方剛心比天高的男人不想征服這樣的女人,蕭俊文就是其中一個。
那些年他年紀尚輕,做事和看人的資歷尚淺,要是讓現在的他看來,年輕的李婉商那樣的女人是有毒的,是碰不得的,只可惜等他看清了已經過了好些年了,他早已經中了她下的毒並且在毒海里浮浮沉沉了這麼多年,撇都撇不掉。
“我真想不通你爸爸現在在想什麼了,每次看見我都愛理不理的,昨天的情形你都看見了吧,你說他是什麼態度……”
俱樂部的SPA房裡,兩個敷了一層厚厚海底泥面膜的女人平躺在躺椅上,趁著美容師移開了蒸汽機到外面去的空暇,其中一個女人開始在那兒喋喋不休。
“媽,你省點力氣吧,小心你的面膜裂開來了。”蕭藍嘴皮子一動沒動,她合著眼含糊不清地吐出這麼一句話,就她的面部表情看上去很是平靜,像是睡著了一樣。
“不會吧……”李婉商移過來一面鏡子,眼皮睜開了個縫隙左瞧右瞧,瞧了一半,忽而跳坐起來,“你說你爸不會是有外遇了吧?”
“你悠著點吧,媽,爸爸工作很忙的,哪有時間去結識別的女人,就是他有別的女人又怎樣,這蕭家大屋的女主人是你,別人稱呼你都叫喊你蕭太太,你怕什麼?”
“你當然不怕了!”李婉商看了看門口沒有什麼動靜,才壓低聲音對她說:“別忘了你爸和那個賤人離了婚他一直對他心存愧疚至今都不肯和我領結婚證的。”
“那又怎樣?”對她說的這一點蕭藍滿不在乎,“房子所有人上有你也簽了名字的,我又是他的女兒,我就不信他會做得這麼絕。”
“還是小心點好啊,現在他不是要找那個唐文斐回來到公司幫忙麼,你以為我不知道?萬一他到時拿到公司的大權你怎麼辦,我又怎麼辦?要不是我你爸就不會離婚,那個賤人的兒子肯定是恨我們恨得入骨,要是他真掌權了肯定會想盡辦法對付我和你的,你別要想得太天真。”
“天真的是你吧,媽,那是爸和你一手創立的公司,即使他是找唐文斐回來了我可不認為他會把公司給他,爸爸他一定會留一手牽制他的,而且他要拿公司就拿唄,我真不在乎,我巴不得現在公司就是他的呢。”
“藍藍你說什麼?!”李婉商的聲音拔尖上來聽著有點刺耳,“沒有了公司你和我下半輩子吃什麼,你以為就靠著蕭俊文就能過活麼?我跟你說,你爸年紀比我大這麼多又長年積勞成疾的一身病,都不曉得什麼時候會兩腿一蹬呢,你還指望他?”
“媽,你不懂的了,公司那邊我已經做好了安排,唐文斐接手好不接手好,公司的資產都是我的。話說回來我真希望爸爸能把唐文斐找回來呢,他回來了我就乾手淨腳,屆時我賺我的,他嘛……他都自身難保了,我就看看他要怎麼辦。”
“你在公司裡做了手腳?”蕭藍說得這麼白呢,李婉商再聽不出來就是傻子,而且她並不是愚笨的中年婦女,好歹和訊她都是摻了一腳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