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那個豆腐渣工程,你儘快脫手處理掉,哪怕只能賣出土地,你也好好談談,能撈回一點是一點”…;
掛了電話後,熊建中越想越是忐忑,都被嚇出一身冷汗,如巨山壓頂般的危險感幾乎讓自己窒息,不過僅存的僥倖心理,加上後無退路的境況,使得他還是硬著頭皮拿起電話撥給區計生委的“情人主任”。
“小惠,月初不是剛收上來一批罰款嘛,大約有多少?”
熊建中開門見山道,畢竟對方和自己關係匪淺,而且這一年多來,從計生委挪錢也不是一兩次了。
“怎麼?你還想從我這拿啊,年前不是才剛轉過去一大筆嘛,現在舊窟窿還沒補上,怎麼還來啊,這樣下去……真要出事的”
小惠主任惴惴不安道。
“我這邊臨時急需一筆錢週轉,等資金回籠,一個月內就能全補上了”
熊建中沉聲道:“你怕什麼,上面還有我頂著,沒人能專門查到你那邊去,只要熬過了這段時間,大家都能平安無事”
小惠主任嘆了一息,自知上了賊船,再想下來也不可能了,當初只是為了爬上區計生委主任的位置,這才把自己的身子賣給了熊建中,沒想到等坐穩位置後,自己也開始一步步陷入到了泥潭裡,從起初的小數額借款到如今的數以百萬,簡直成了對方的錢財庫
隨即,小惠主任就把能呼叫的款項報了過去,熊建中聽聞後,就從中擷取了一大部分出來,讓她立刻轉到一個賬號裡。
結束通話後,熊建中長噓了口氣,情不自禁打了個寒噤,內心的焦慮越來越濃,像一團龐大黑霧似的,將自己徹底籠罩。
到了這一刻,熊建中才發現,自己已經朝著岔路越走越遠了,想回頭都根本不可能,唯一的指盼也就是前方不是讓自己萬劫不復的深淵溝壑了
也不知道呆愣的坐了多久,熊建中再也經不住內心的煎熬了,抹了把臉後,腥紅著眼球,瑟瑟畏懼的拿起電話,準備跟一手提拔自己的老領導茅志順坦誠錯誤,好給自己指明一條生路,只是電話響了許久,卻也沒被接通。
這一刻,熊建中直覺嗅到了異常,心臟緊繃狀態下,給了自己一個老領導正在開會之類的藉口,在捻神捻鬼中,又給茅志順的秘書撥了電話,只是竟得到了一個直接被掐斷的結果
手機直接砸落下去,仿若熊建中的心一樣,悠悠盪盪的沉了下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瞬間被覆上了一層死灰色,眼珠凸瞪了出來
就在亡魂失魄之際,房門被沉悶的敲響了,落進熊建中耳裡,猶如死神敲門一般的尖銳森然,嚅囁的嘴唇還沒來得及應聲,就推門走進來兩個男人,亮了下市紀委的證件後,刻板著臉道:“熊書記,有些事我們需要了解下情況,麻煩請配合一下。”
腦袋嗡鳴了聲,熊建中的腦海頃刻間空白,瞥了眼那很可能被監聽的電話和手機,徹底心喪若死……
…………
就在區委大院裡風雲突變的時候,在對面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廳裡,陳瀟正一邊端著咖啡抿著,一邊饒有興致眺望著正被紀委幹部帶進車裡的熊建中,嘴角噙著玩味的笑意。
“哎呀,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就因為偷拍了你幾張照片,這個熊建中就被你給活活整死了,我這外甥可真是不得了了”
楊寧雨用銀勺子捻著咖啡,調侃道:“你家裡的那些長輩都沒見這麼狠過,真不知道你小子什麼時候變這麼厲害了,看得我都提心吊膽的。”
雖然親身經歷了陳瀟導演的這場戲碼,但楊寧雨依舊悸跳不已,沒有動用家族一分一毫的能量,只是借了別人的刀,就把對手踹下無盡深淵,半點餘地都沒留,論起心狠和謀略,放眼自己接觸過的眾多權貴,都實屬拔尖之列
“小姨,你可別再捧我了,這回也就是運氣好點,恰好知道了昌榮公司集資的事,而且要是沒你幫著遞話,這事根本成不了。”
楊寧雨莞爾一笑,也不去追問他從哪個渠道得來的訊息,心忖著估計是他搞新聞的時候,不經意間聽聞到的也說不定。
“那這樣一來,葉崇禮接下來就該入駐明珠市了,你老實跟我說,除了是想借老葉家的力以外,是不是還有什麼原因……聽說葉家那丫頭都跑到雲江找你了。”
楊寧雨笑得若有意味。
陳瀟笑道:“反正這麼做沒壞處,說不得還能為我家再拉來一個盟友呢,況且昌榮地產倒了,小姨你也剛好撿現成的便宜嘛。”
楊寧雨輕笑了聲,“這說得倒是,順便還幫我解決了一個競爭對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