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算穩定,令我不至當場昏倒,“四大神器,忘川已得其三,而天庭是一定要得到那三件神器的下落的。”
“這跟他現在的樣子有什麼關係?難道……他遭受嚴刑拷打,所以陷入深度昏迷嗎?可是他貌似沒有外傷呀?不然等我脫掉他的衣服,再仔細檢查一遍。”
我轉身向床,立即就要行動。
平馬流拉住我,“真正的酷刑不一定有外傷的。我曾經是天將,掌管過牢獄,我知道小天庭重新管理洪荒界後,有人設計了一種天下間最殘忍惡毒的酷刑,曾被代天者嚴禁使用。那刑罰整合了人所能感知的所有痛苦,受刑的過程極其緩慢,並且令人的感覺變得特別清晰,每個毛孔的痛和癢都放大了數倍,最後折磨得受刑者恨不得灰飛煙滅,從沒有活在這個世上才好。相信我,這麼一天天折騰下來,是人就會招的。而這只是身體上的傷害,還有心魂上的打擊,元神和靈竅被催毀、真元被凌遲、修為被撕裂……”
我雙手抱頭,簡直聽不下去了。
都怪我太笨了,動作也太慢了,這麼多日子才找到他。他是為我才被捉住,可我卻讓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受折磨!
“告訴我結果會怎樣?不管他傷成什麼樣,我也要救他醒過來,照顧他直到康復為止。”
“那你得找到他的靈識才行。”平馬流又嘆了口氣,“忘川太瞭解天庭的手段,所以他一定早備下了後招,一旦熬不住那酷刑,他主舉動令自己的神念和元神離體而去,幻化出虛體,強施法術,把所攜帶的寶物送到一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去。記得嗎?他被李天王帶走時,手裡拿著聚妖幡的,可我敢保證天庭沒有得到那寶物,而他身上也沒有,不是很說明問題嗎?”
“你是說,他先靈魂出竅,然後變成虛幻的影子,在這種狀態下還要強行施法,逃脫天羅地網般的看守,把自己和寶物轉移到一處別人找不到的地方?”
“用人類的理解……是的。”
“如果在此期間,他的肉身壞了呢?”
“那他就成為孤魂飄蕩於洪荒界,等法力散去的時候就徹底消失。或者,附著於別人的身上。”平馬流搖頭苦笑,“只是忘川的性子那般孤高,怎麼會用別人的皮囊?”
“他這樣冒險,是賭天庭的人不敢傷害他的身體,因為他們還要從他身上得到三大神器的下落對不對?”現在只這麼想著,我額頭就冒冷汗了。
平馬流點點頭,“沒錯,但這實在太冒險,所以我相信當時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才只好出此下策”
“他為什麼非要那四大神器?”我問,“我知道得四大神器者得天下,可你也說了,他那般孤高的性子,怎麼會屑於如此直白的野心?”
“他要那四大神器,只是為了活下去,不向天庭低頭。”平馬流的眼睛裡流露出痛楚的神色,“有的秘密,他只一個人守著。所以他平時霸道不講理時,我從來不會氣他,因為獨自面對不堪的東西,是很寂寞的。六六,你懂嗎?那是很寂寞的。”
這話,令我心痛。
平日裡他的輕蔑、他的嘲弄、他的目空一切、他淡色唇角邊的微筆,原來只是寂寞,千百年來無法表達、更無法說出口的孤寂啊。
只是,那四大神器的作用是保護還是破壞?為什麼天庭也想要得到?
這問題在我心中一閃而過,馬上被現實的問題所掩蓋。
“好吧,我理解他現在的狀況不是死亡。”我舔了舔滿是血泡的嘴唇,緊張地問:“那你說他情況不樂觀是什麼意思?照理,找回他的靈識不就好了嗎?”
“這正是最難的地方。”平馬流緊皺眉頭,似是憤怒,又似不忍,“他的靈竅千瘡百孔,肯定是天庭的人也知道他的打算,所以用盡一切方法刺激他的肉身,想讓他的元神歸位,並帶回聚妖幡。為此,他就一定會離得更遠。結果,他走得太遠了。現在他的靈臺內空虛一片,黑暗一片,說明……”
“說明什麼?”我有不祥的預感,急著問。
“說明他的元神和神念不知飄蕩到何處了,很難再找回來。”
“不!”我大叫一聲:“必須找回來!哪怕是跑到天邊兒去!”
“六六,那不是天邊的概念,因為他與我們相隔的不是距離。”平馬流咬緊牙關:“他是迷失在虛無之中了,也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直到不知不覺的湮滅!他曾經承受太多痛苦,那種寂滅和虛空可能讓他輕鬆,沉迷了就回不了頭!”
我愣了,好像腳下有一個無底洞,讓我一直下落下落下落,永遠也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