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小小孩童完全被黑暗所吞噬包圍似地。
然而轉瞬,翻騰的黑氣像是碎裂了似地,前端形成銳利的尖角,隨著魔童出“咄”聲,向我激而來,如箭林針雨。
我不動,因為忘川種在我右手的法術會解決一切。我修行的日子雖然短,畢竟是一日千里的進境,進攻不行,防禦及眼光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看得出那條白龍絕對能保我平安。
果然,當我舉起右手,白龍就吼叫著圍著我盤旋不止,龍影連成一片,把魔氣箭盡數擋回,黑白二氣相撞,居然無聲無息,只捲起一片烈烈狂風。
魔童大約沒想到自己的傾力一攻,居然化解不開忘川預設的法術,不禁露出一絲恐懼與憤恨交纏的神色。就趁這個空當,我出手了。
我沒研讀過我媽留給我的那本《房中術》,因為尷尬,也因為想擺脫狐狸精只能充當色*情間諜的命運。所以只每天反覆研習代天者所授的功法,加強靈力和修為,然後練習三哥教我的一些小法術。
許是天生沒出息,我對逃跑的法門最感興趣,而且還很有天賦。比如有一招叫“移形換影”的,據三哥說他練了五年才初初參透,可我只用了五十天就應對自如了。下一層次,名為“移山跨海”,據說可以在瞬間跨越山海,比孫悟空的筋斗雲是差得遠,卻比普通妖魔們的神行術快得多。
現在,我不需要這麼高階的法術,只需瞬移到魔童身邊就行。於是我快結印,默唸熟悉到可以倒背如流的咒語,一下坐到了魔童的身後,右手蓋在他的頭頂。
“住手!你這孩子怎麼不容人說話呢?”我吼道,頭一回這麼大聲大氣的。
一邊的魔眾見我威脅他們的魔主,立即騷動起來,不過他們見識過那條白龍的厲害,不敢輕易上前,只圍在四周,亮出各自的法寶兵器喝罵。魔童氣得直哆嗦,只是小孩嘛,對臉面的事看的不是太重,如今被我剋制住了死門,只哼了一聲,倒沒有隨意反抗。
“你不想想,假如我是奸細,還用回來自投羅網嗎?直接讓忘川攻進來不就得了。”我左手拍了一個他的小胖肚子,“我是來救你的,你好歹是魔主,這點分辨是非的能力也沒有嗎?”
“誰知道你是不是又有其他陰謀詭計,狐狸精果然全是不可信的!”他倔強著不肯承認自己剛才衝動得失去了理智,但聽語氣,心意似乎有所鬆動。
“你要是怕了就直說,不然就找個地方跟我談一下。”我直截了當,怕忘川不一定有耐性等我磨蹭,又覺得這匹小馬馱著我們兩個人,實在是很可憐。
其實……在這種情況下,魔童根本沒得遠,所以他放了兩句無關痛癢的、威脅人的大話就和我進了一件窯洞談判去了。
而我之所以不怕麻煩,走去很遠的生活區,是怕在野外魔眾們突襲我。我本是好意要化解仇怨,如果被誤打死,那也太冤大頭了。
“忘川……”
“他叫楊戩!”我才試圖開口,就被魔童粗暴打斷,“全天下的人都忘了以前那個人,叫他的新名字,可是我忘不了。他想讓往事如煙,可我魔族的血海深仇卻容不得他重新做人,那姓楊的與我魔族全體不共戴天!”
“好吧好吧,叫他楊戩行了吧?”我息事寧人的擺擺手,不想在小問題上糾纏。童年的記憶當然有陰影,當等他長大,終究會明白些事理,這仇怨也有化解的可能,先解決眼前的危機就好。
“楊戩為鎮魔笛而來。我的意思是,你先把笛子給他,以後再想辦法奪回。”
“休想!原來你是為他當說客呢,虧你還說是為了魔族!”魔童跳著腳跟我囔囔。我看得出來,他雖然流浪過幾百年,但此次才是他當上魔主後遇到的一個威脅,而且還是大的。
他緊張了,卻還倔強的大聲道,“這是我魔族至寶,姓楊的憑什麼來搶?我早說過了,我這笛在,我亡笛亡,這事沒商量!”
他在我面前走來走去,還有點趾高氣揚,我本來就很焦慮了,這時候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你也知道你亡笛亡,人都死了,鎮魔笛還不是會被別人搶去?難道你沒聽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句話嗎?”
“並不是你說的那樣!”魔童瞪我,眼珠子都冒出紅絲了,“我為魔族至寶而戰,死了,是我能力不濟,並不是我苟且偷生,沒勁力量。大丈夫生而行事,就該無愧於天地,我才不會做那麼齷齪的事!”
他這話噎得我無語,因為所謂男人的氣節就是如此吧。我也開始理解,為什麼當初魔族抵死不降了。
可我覺得在鎮魔笛一事上並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