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看不見她的表情,他薄唇緊緊地抿了抿,低聲喚她名字:
“阿琳!”
“我要去吃飯了,先這樣吧,有什麼事,晚上回去再說。”
蘇琳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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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第一天上班,蘇琳真的是很忙,下午四點的時候,醫院裡又送來十幾個病人,是食物中毒。
有幾個還是外地來旅遊的,聯絡了家屬,也沒有辦法短時間裡趕來,許多跑腿的事,都落在了她們醫護人員身上。
這一忙碌,就錯過了下班時間,一直加班到九點多。
中午吃得不多的她,又累又餓,拖著疲憊的身子下班,電梯下到一樓,開啟門,卻正好與等電梯的陸芝蘭碰個正著。
和陸芝蘭視線相碰,蘇琳微怔了半秒,很快就浮起一抹職業的微笑,禮貌的和她打招呼:
“蔣太太!”
早上的時候,她喊她陸姨,換來她的鄙夷和嘲諷。
這會兒,她改了口,喊她蔣太太,陸芝蘭眼裡閃過一絲意外,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有些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說:
“當年你爸害死了那麼多人,還差點害了楚楚和墨醫生,蘇琳,你怎麼還有臉留在這醫院工作?”
蘇琳臉上的笑斂去,眸光清澈的看著陸芝蘭,坦然而平靜地解釋:
“就因為我爸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他受到了該有的懲罰,卻無法讓逝者生還,我才更想盡自己的能力去幫助每一個需要幫助的人。楚楚和晉修是善良大度的人,他們沒有因為我爸的錯誤而遷怒於我,還把我當成朋友,這樣的情況下,我也不可能做一個不敢面對現實的逃兵。”
她吐詞清晰,語速不快不慢,甚至,那張清麗白希的臉蛋上,表情都很溫和平靜,沒有陸芝蘭的話而生氣,也沒有因為她父親做的那些事而覺得無法見人。
陸芝蘭臉色變了變,蘇琳的話,雖然挑不出錯處,可是聽在耳裡,卻彆扭得很,她甚至覺得,她那句楚楚和晉修都是善良大度的人,實際是在暗諷她小心眼。
可是,她臉上又沒有流露出任何的諷刺,相反的,還給人一種懷著感恩之心的感覺。
見電梯的門關上,蘇琳還好心地抬手按了按鈕,看著電梯的門緩緩開啟,溫和的提醒道:
“蔣太太,時候不早了,您趕緊上樓吧。”
陸芝蘭緊緊地抿了抿唇,又不悅地瞪了她一眼,才走進電梯,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在蘇琳走出兩步時,她的聲音自緩緩關閉的電梯裡傳出來:
“之前有傳言你和我們家景淵關係親密,蘇琳,我們家景淵現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你要是真有那念頭,就趕緊打消,我們家是不會接受你的。”
蘇琳腳步微頓了下,並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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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裡,陸芝蘭還在因為蘇琳的話心情不好,病chuang上的蔣擎成見她一臉的不高興,關心地問她怎麼了。
陸芝蘭在chuang前坐下,冷硬地說:
“我剛才在一樓碰見蘇琳了,被她氣的。”
蔣擎成聽得一怔,疑惑地說:
“她怎麼氣你了,那個蘇琳看起來不是那種尖酸刻薄的女人,當年,咱爸去逝,媽住院的時候,她照顧得很好,說起來,咱媽當時還很喜歡她呢。”
陸芝蘭皺了皺眉,顯然也是想到了當時的事,那個時候,她是覺得蘇琳乖巧懂事,特別是老太太很喜歡她,那個時候,老太太就有意撮合她和景淵。
“她看起來不是那種尖酸刻薄的人,可說起話來,卻比那種尖酸刻薄的人還要氣人,我越想,越覺得,她剛才那番話,是刻意嘲諷我們。”
蔣擎成疑惑地看著妻子,不解地問:
“她說什麼了?”
他和陸芝蘭結婚二十多年了,自然瞭解自己妻子的為人,她可不像她姐那麼溫婉高雅,性格和她孃家嫂子柳琴一樣,並非能受欺負的人。
可她現在的樣子,真的是被氣著了。
他真有些好奇,到底蘇琳說了什麼,讓她如此生氣。
陸芝蘭眼神閃了閃,把剛才她和蘇琳的對話複述了一遍,她只不過說了一句,蘇琳就說了那麼一長串,還暗諷她。
聽完她的敘述,蔣擎成眉頭皺了鈹,沉思片刻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