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腕脈上,然後小心調動靈力,仔細感應他的身體狀況。
這一探之下,葉青籬的手才剛搭穩,卻好似是被毒蛇嗤咬了一般,猛又反彈了開來。
她驚駭地盯著羅珏,念頭轉了幾轉,終於還是不敢再用靈力去探查他的身體狀況。
羅珏體內糾纏著兩股性質截然不同的靈力,一股浩蕩綿薄,屬於崑崙所傳的玄門正宗,另一股凌厲霸道,帶著強烈的毀滅氣息。這兩股靈力皆是深厚如淵海,葉青籬的靈力甫一探頭,就遭到了激烈的反噬,要不是她釋放的靈力極其微小,縮手又快,只怕還要受些內傷。
此刻這兩股靈力正將羅珏的身體當做疆場,各自固守著主權,征戰不休。
葉青籬在心中苦笑:“看來他的修為根本就不是我能揣度的,這顆玉生丹只怕也起不了什麼效果。”
這樣一來,她緊繃的心絃反而微微放鬆,雙手也毫不猶豫地開啟玉盒,取了玉生丹便遞到羅珏唇邊。抱著一種盡人事聽天命的想法,葉青籬決定,不管羅珏是人是妖,她只盡到自己的努力,為他做一些事情也便罷了。
那道玄門靈力著實大大安撫了她惶恐的心,能夠修煉崑崙正道的功法,羅珏是妖的可能性又大大降低。
至於他身體的具體狀況,卻非葉青籬所能窺知。
她現在拿著玉生丹放在羅珏嘴邊,新的麻煩正擺在她面前。羅珏傷得人事不知,別說是要他自己吃藥了,就是撬開他的嘴把藥放進去,他能不能自己嚥下都還是個問題。
葉青籬苦著臉去捏羅珏的下巴,觸手之下只覺得他肌肉僵硬,牙關咬得跟鐵閘似的。偏偏他身上的每一寸經脈裡都充斥著糾纏爭鬥的靈力,葉青籬為了免遭反噬,根本就不能調動自己的靈力來增加力氣。
一個十二歲小姑娘的身板子裡面能有多大力量?葉青籬細胳膊細腿的,使了吃奶的力氣還是捏不開羅珏的嘴巴。她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久未動怒的心中都不免起了幾分惱意。
許是因為羅珏一直都是一副神秘又桀驁的長者模樣,難得這一次居然倒在地上無知無覺的,葉青籬從小就被剋制得很好的任性情緒不免遭到了放縱。眼前任她宰割的人可是一個神秘大高手,就算不能真的把他宰了,出口惡氣總不算過分。
“不肯張嘴是吧?我有的是法子。”趁著四下裡沒人看見,葉青籬皺了皺鼻子,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罈燈籠果酒,撕開泥封便對著羅珏的嘴巴倒了起來。
酒水凝成一線,準確地落在羅珏緊閉的雙唇之間。他唇色極淡,酒水濺在上面,透著濃郁的果香與微淡的靈氣,晶瑩好似美玉盛露。昏迷中的羅珏微微皺了皺眉,那雙一直閉著的唇瓣終於微微開啟,於是那一縷酒線便趁機滑進,悉數往他喉間鑽去。
葉青籬手一斜,又將酒罈子裡的酒倒掉大半,這才把玉生丹扔進酒罈,用靈力化開在餘下酒水裡,然後餵給羅珏。
因為羅珏不是主動吞嚥,所以化了玉生丹的果酒不免漏掉些許,葉青籬心中直叫可惜。正當她收了酒罈子,準備再查探羅珏狀況時,一直幽靜的藥谷中卻響起了一道自外而入的聲音。
“羅師兄可在?師弟左凌希求見!”
這一道語調緩慢而誠懇的男聲凝而不散地迴盪在藥谷上空,驚得葉青籬十指一顫,心跳猛地加緊起來。
“羅師兄,師妹凝寒求見。”水凝寒的聲音緊接著響起,她頓了一頓,又頗為俏皮地笑道:“師兄這藥谷的禁制可還是老樣子呢,難道師兄還想再考校一番師妹的陣法功課嗎?”
她的語氣恍似嬌嗔,言語間卻全是直白了當的威脅。
葉青籬心中發急,一時望望羅珏,又將視線轉向那被陣法擋住的谷口,實在難以想到萬全良策。
她沒注意到的是,在她認知中依舊昏迷得不知外事的羅珏,眉毛卻微微動了動。
過得好一會,因為谷中還未有人回話,左凌希便說:“師妹,羅師兄果然是有意考校我倆,我們可不能讓他失望呀。”
水凝寒輕笑道:“那是自然。”
齊宗明那已經脫離少年稚嫩的沉厚聲音這才響起:“不知谷外的左師兄和水師姐因何來訪?今日卻有些不巧,羅師兄前日出門,至今不曾回谷。”
他的聲音淹沒在左凌希的大笑聲中,這藥谷本來就屬於紫和真人,他的親傳弟子們自然也都有著進出藥谷的靈符。這兩人先前的通名不過是給羅珏一個面子,現在聽得羅珏不在,他們乾脆就直接進到了谷中。
葉青籬聽得他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而齊宗明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