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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顧硯依然蹲在那裡用樹枝划著一個又一個的算式。

“一加一為什麼等於二?”他思考著這個被無數人當作理所當然的問題,“是因為有人制定了這個世界的規則,然後又被人發現,所以我們才會這樣認為嗎?”

天下間有無數智者賢者,他們或者思索大道,或者思索人生,也或者在年幼時有過各種可笑的舉動。但確實很少會有人如顧硯這般,嚴肅地猶如思考天地起源一般思考著“一加一為什麼等於二”。

他不僅僅是好奇,他的骨子裡含有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野心:“一加一為什麼等於二,不等於三?這個規則是不是就是如今陣法的根本?陣法從道?那這是不是也是大道的根本?”

如果有人知道這個不到六週歲的小娃娃居然在思考大道本源,一定會笑掉大牙,並且對他的前程再不抱任何期許。

吃飯的時候,顧硯難得讚了一句:“今日火候掌控得不錯。”

葉青籬心不在焉地應著,腦子依舊轉個不停:“全用法術控制,不但使得這些菜的每一個變化都能清晰對映在我元神中,也能使我動作更快更直接,更能把握好時機。要是釀酒的時候我也能把這些本事用上來,是不是就可以更快提高釀酒術,早些學會‘醉生夢死’?”

幾日不見赤腳道人,她心裡倒是想念得緊,想念他那裡的美酒,也有些想念鄔友詩憊懶的笑臉。

同他們相處,葉青籬最能感受到什麼是縱意瀟灑,神仙日子。

這夜,她沒有修煉,而是在繡苑這張熟悉的木床上,香甜地睡了一整晚。

第二日早晨,葉青籬神清氣爽地熬了個南瓜小米粥,又做了幾張千層蛋卷餅,手藝果然大有進步。尤其是揉麵的時候,她用上控物術直接將水與麵粉控制在半空中,又將兩者強勢調和在一起,那麵糰便在空中不斷變幻形狀,猶如活物,內外都透著靈性。

明明這些食材都只是她昨日匆忙在菜市場買的,而非長生渡出品,可做出來的食物味道竟比她以前做的全要好上不少。

葉青籬信心大增,帶著踏雲獸便越過幾條小路,去向赤腳道人的洞府。

赤腳道人的修為已是金丹巔峰,隨時都有可能突破到子虛期,他的洞府也就建得格外偏僻。在那西面的雲橋往上六千尺處,有一面長寬各是三十丈左右的山壁極是斜削陡峭,上頭寸草不生,只在中間延伸出一道百米長的懸空石橋。

這石橋懸在半空,一頭接著峭壁,另一頭直面雲海,其寬僅有尺許,堪堪能容一人通行。赤腳道人在石橋面臨雲海的那端搭了間四十平米的茅草屋,茅草屋支架極少,坐落在這懸空窄橋上,人若遠遠看去,只會覺得這茅屋是獨立在虛空中的,神奇萬端。

事實上,這石橋長懸百米而不斷,茅屋能穩立窄橋之上,本身就很神奇了。

若非赤腳道人這金丹期的手段,也萬萬造不出如此奇異的一間洞府。

葉青籬每次要去見他,都只能乘著魯雲飛過去,不然要想爬上他這有趣的空中茅屋,葉青籬還得花上不少功夫——即便如此,以這茅屋所處之險地,她也不一定能平安上去。

雲海生風,秋色清淡。坐在踏雲獸的寬背上,葉青籬遠遠便見著鄔友詩懶洋洋地躺在那茅屋屋頂上。

他一手斜撐起上半身,另一手拎著個酒壺,正半眯著眼睛在那裡一口一口地喝。待離得更近些的時候,葉青籬越發看清了他的表情,卻覺得奇怪。這人喝酒,既不像高興,也不像陶醉,倒有些像是在喝白開水。平平淡淡、懶懶散散,彷彿下一刻他就要落入風中,不知飄向何方。

“鄔師兄,你平常不是不喝酒麼?”葉青籬讓魯雲飛近些,懸停在這茅屋的屋頂邊上,好奇問他。

鄔友詩將視線轉向她,上身一挺,便從半躺著變成了搭腿坐著。

他臉上的笑容明顯了些,又喝了口酒,才說:“我家這個老頭子如今在衝生死玄關,我看他可憐,怕他的酒沒人喝太寂寞,便只好勉為其難地幫他喝些嘍!”他手一攤,嘆道:“誰叫我打賭又輸給他一次呢。”

葉青籬噗嗤一笑,鄔友詩彷彿天生就有種讓人心神放鬆的奇異力量,哪怕是說起師尊衝關的事情,從他嘴裡吐出來,也顯得格外簡單些。

“赤腳師伯閉關了嗎?他這是要衝擊子虛期的關卡?”

鄔友詩摸摸鼻子道:“可不是?等老頭子出來,肯定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三十九回:北戰

鄔友詩的樣貌在二十一二歲之間,眼睛非常明亮。他歪歪扭扭地坐在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