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躲進了身後那棵大樹繁茂的樹冠中。他焦急地踩著幾根樹枝來回踱了許多步,在神識感應到不遠處飛來的一人時,圓溜溜的大眼睛忽然就一亮。
抖了抖身子,魯雲將自己縮到蚊子般大小,然後用幻術隱藏了身形和氣息。
等來人飛近了,他便輕飄飄地落到來人髮髻上,妄圖用這個方法騙過擷英三陣旗門的判斷。
他已經是金丹期的靈獸,照理不能進入這個專門為築基期修士而擺的陣法,但到了這個時候,他自然也顧不得什麼作弊不作弊了。
被他借來開路的修士渾然不知自己頭上竟然隱藏了一隻金丹期靈獸,他大搖大擺地排隊,一路往前,等到那登記的石碑邊上時,他提起毛筆正要寫字,石碑忽然一閃一閃大亮起來。
魯雲駭了一跳,知道此路不通,正要飛速逃開,忽然見得一隊巡邏的凌光閣弟子大步走了過來,當頭之人冷著一張臉,眉眼卻有些風流,正是陳靖,魯雲連忙悄悄從這修士身上跳下,然後瞅著人群間隙,直往陳靖頭頂飛去。
陳靖同為金丹期修士,但他是強行突破到金丹的,論起基礎紮實,卻要比魯雲差上一截,他不知魯雲轉移目標,已落到自己身上,只是施展了一個擒龍控鶴手,輕易將那個倒黴背了黑鍋的修士抓過來,一幅要問罪的架勢。
魯雲又是好笑又是焦急,耳邊只聽人說:“帶回去,押到水牢裡,問清楚他的來歷,如果不是散修就要他的門派給個說法。”
一個凌光閣弟子用縛靈索捆了那修士,推著他走,口中沒好氣:“老實交代,你身上藏了什麼東西, 為什麼鑑靈石會有那麼大反應?是不是靈獸?你的靈獸呢?在哪裡?”
他那邊說著,陳靖這邊已經放開神識仔細查探起來。
實際上陳靖自己也很錯愕,看鑑靈石的反應分明是因這修士的修為已達金丹期才有,但他剛才拿人的時候卻輕鬆得很,正當他想要再從頭查探一次時,後方一個凌光閣弟子匆匆走過來,急急向他傳音道:“靖師叔,不好了,天塹陣的中樞好像崩壞了,魏師叔祖叫您過去。”
陳靖臉se猛地一變,雖然他立即又將異se掩藏了起來,但就趴在他身上的魯雲卻不僅感應到了他突變的心緒,也截聽到了那個弟子的傳音。
魯雲立刻察覺到事情有異,他猶豫片刻,雖知那所謂的師叔祖很可能是一個子續期甚至歸元期高手,但他還是決定跟著陳靖繼續看看。
左右這擷英三陣他都進不去,那跟著陳靖說不定還能發現另外的轉機。
陳靖轉身便走,到得人群邊緣,卻是直接飛上天空,一直到遠離地面約五百尺是,才忽然鑽入一團雲海。
眼前景象便立刻大變,撥開了雲霧,一艘長足有百丈的雲舟立時顯現出來,這雲舟上聳立了成千上萬託傀儡獸,遠看去好似妖獸老巢,一股煞氣直衝雲霄,險些衝得魯雲原形畢露。
他好不容易穩住心神,忍不住便將怒氣全部轉移到了陳靖身上,在心底不住咒罵起來。
陳靖當然不知這些,他身上靈光閃現,掐了個法訣開啟這巨舟外圍的禁制,便徑直落入甲板之上,甲板上的傀儡獸全都眼神空洞,陳靖在其中飛速穿梭,不過片刻便到了巨舟正中心的一棟兩層小木樓邊。
樓中傳來暴躁的怒吼:“混賬東西!誰讓你把黃級二品的烈焰狂鷹放到天塹陣裡去的!”
隨著這聲音同時噴射而出的,是一股帶著滅頂氣勢的強大氣浪。
陳靖被吹得連連倒退,魯雲更是連忙加大對幻術的控制,心底卻忐忑起來,生怕自己已被這恐怖的高手發現行蹤。
“臭小子!別以為有陳家撐腰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凌光閣還輪不到陳鳳山一個人說了算!”木屋中猛地傳出一陣砰砰重響,也不知屋中高人做了什麼,他又怒喝,“做盡蠢事!我看你是還沒被雷劈夠,明日不用你過來監管了,給我滾回你們陳家的風雷崖去!”
陳靖的臉se泛青,下巴緊繃著,又被屋中之人的氣勢震得跌了一跤。
魯雲離他極進,清晰感覺到他急速起伏的胸膛和壓抑的心跳,頓時又解氣又恍然:“原來是你這混賬害了我家籬笆!”
他的性情本來就高傲得很,輕易難得將人看入眼中,後來同葉青籬朝夕相處,有了深厚感情後,便滿心都為她打算,此刻聞知是陳靖在背後陰人,一氣之下真恨不得立刻現出原身,一爪子把這混賬拍到殘廢。
但如今的魯雲也已經不是當年野性未訓的魯雲,他懂得思考知道衡量,怒火雖然高熾,一時卻還是不敢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