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沉浸在愉悅中的笛口雛實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她疑惑地問“媽媽?不再逛下一家了嗎?”
有些不滿媽媽突然的決定,最後一句不禁比之前大聲。
周圍的人群循聲看了一眼,而她們背後的兩個西服男子相互對視之後,面色凝重地跟了上去。
將這些細節絲毫不落地看在眼裡,伊澤靜默片刻也跟在他們身後快走起來。
已經走遠的母女兩人,女兒笛口雛實突然掙脫了母親的手,一邊喊著爸爸一邊跑過去。看著笛口雛實轉眼跑進人群,笛口涼子只好壓住心裡不好的預感,急忙追上去。
而她們身後不遠處的伊澤,卻碰到了一個前幾天剛見到的熟人。
“好久不見,今天休息麼?”伊澤看著眼前一臉驚訝的金木,揚起了開心的笑容。
金木很驚訝能在這種天氣這樣的地方碰到伊澤,不過看著對方比上一次明顯好太多的狀態,還是很真心地笑著說:“好久不見,你的身體好多了吧。”
伊澤點點頭,走上前和他並行“你要去哪裡?說不定我們還順路可以一起走。”
今天的金木顯然比較放鬆,他指了指斜挎的帆布包,面色愉悅“借了幾本書打算還回去,就在江汀街北邊的那家書店。”
沒說順不順路,伊澤就這麼和金木一邊走一邊聊著。
“上次你說的事,我想了很久。”金木低頭看著腳下的水灘,毫無徵兆地提起話題。他停頓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要怎麼措辭“突然間發生改變,強迫自己做出一些選擇和應對……怎麼說呢,我是個不太擅長變化的人,做不來一下子接受那些對我來說陌生的東西。可是,大家都在跟我說,試一試吧,你沒有別的選擇。那個時候的我,真的覺得被排斥在世界之外。”
傾盆而下的大雨打在傘面上嘩嘩作響,攪壓著少年的聲音模糊不清。伊澤向金木那邊微微靠近點,感覺對方有些顫抖。不知是天氣的原因,還是因為剖析內心太過忐忑。
“你說不要辜負出現的機會,我在想,是不是這對我來說不是機會,而是噩夢的開始呢?”說完這句,金木自己苦笑著移開視線“抱歉,跟你說這些有點突兀,也許我真的是個弄不清什麼才是想要的人。”
伊澤看了看金木沾上雨水的髮絲軟趴趴貼在額頭上,心想這人真是從裡到外柔和又沒脾氣“不如什麼都別想,就那麼看著吧,或許之後你會弄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誒?”
“沒有什麼是一沉不變的,也沒什麼是從開始到結束都應該保持認定的樣子。”伊澤伸出手,望著掌心一片溼潤“雨水在冬天會變成冰雪,它不是不存在,只不過換了一種方式而已。改變不了不如試著旁觀,直到你動容了,就會有嘗試的心情。”
“旁觀嗎?”金木目視著人群,微微出神。
看他想著自己的心事,伊澤靜靜地撐傘行走,並沒有打擾。
雨沒有絲毫要停止的意思,而人們依然帶著各種目的在雨中穿梭。
前方是亮起了紅燈,馬路上難得沒有車輛通行。
“碰!”
“噗!”
“啊!”
很自然地,伊澤看向了聲音的源頭——馬路另一邊。很眼熟的背影,正跌坐在溼漉漉的地上,低著頭看不清面容。
還沒等他想起到底從哪裡見過,金木已經跑了過去,嘴裡喊著“雛實!”
原來是剛才分開的那個女孩,伊澤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哥哥!”雛實眼裡全部都是淚水,見到金木時,眼裡閃起亮光。“媽媽!媽媽她……”
“怎麼了,雛實?你媽媽怎麼了?”
雛實驚慌地鑽進金木懷裡,似乎只有這樣,能避開心裡的恐懼。她拽著金木的衣襟,連身邊跟過來的伊澤也沒有看到,只是一直不停地說“媽媽,快救救媽媽!”
順著雛實指出的方向,兩個人拉起手跑了起來,伊澤暗自跟在他們身後。
漸漸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不同於以往金木和少女身上的力量氣息。
以牆作為掩體,他們側過頭很容易就看到了雛實的媽媽和幾個黑色西裝的男人。原本溫柔的笛口涼子跪坐在地上,背後伸展著巨大的兩對蝶翼。她對面的兩個人,一個拿著怪異的長鞭樣武器,一個手持圓柱體狀長錘,其他幾個則人手一隻槍指著她。
然而笛口涼子完全沒有在意對方的惡意,只是盯著長鞭樣的武器流淚,嘴裡還在喊著“老公!”
“哈哈哈,不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