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死定了。”
草摩藉真慢慢地向宅院深處走去,對於那些人的交談一點都不奇怪也不意外,並且沒有絲毫要去遏制的意思。
那個被稱作東西的……是個半大的男孩,年齡甚至比十二生肖還要小一點。父母不明,模糊概念中的親人就是草摩族人的範圍圈。不是十二生肖的範疇,甚至比貓和神更加尷尬的存在。
是個……草摩家族裡最悲哀的個體。
帶著繁重複雜的心思,終於來到了草摩加最無人問津的地方——破爛不堪的小木屋。
瓦片破舊的不像樣子,周圍雜草縱生,落著薄薄一層細雪,倍顯淒涼。可供人走的小路逐漸變窄,大部分□出尖利的石礫,隔得腳生疼。
無從形容的荒涼讓做好心理準備的草摩藉真愣了愣,他知道貓妖住的地方不會怎麼舒適,可是,這樣破敗的住處用來囚禁一個手指頭就可以查過來年紀的幼童,不免過分了些。
小木屋只有一個教科書大小的窗戶,下雨風乾的塵泥、一道道密集纏繞的鐵絲將原本不大的玻璃遮蓋地更加嚴實,只有幾絲光線能夠透入屋內。鐵門淋漓著血黃色的鐵鏽,厚重的鐵鎖彷彿野獸的獠牙,死死地咬合在門口,唯有淡淡的塵土黴味從縫隙中掙脫出來,飄散到空中。
來不及想見面要說什麼怎麼做,草摩藉真一反常態地快速掏出鑰匙,開啟門急切地走了進去。
“啪嗒!”
匆忙中好像踩到了什麼器具,低頭一看——是盛有殘湯剩飯的碗,裡面看不清原材料的飯菜裡混有著草蔓泥土,散發著一陣黴臭。掉落在地上的部分散開,可以清晰地看到裡面故意放有青黑色的石子……
這就是貓妖每日的餐食嗎?
草摩藉真心裡頭一次燃起了怒火,胸口隱隱有些澀痛。平靜下心情,大步走了進去。
拆掉釘在周圍的木欄,進到了貓妖所在的房間。
站在門口,絲絲索索的說話聲傳了出來,仔細聽是兩個小孩在說話。
“吶,你變身是什麼樣子啊?真的是貓咪嗎?有多大?我能抱動嗎?你還能說話嗎?還是像真的貓咪那樣叫?”提問的小孩聲音很歡快,清脆悅耳的嗓音在空曠的屋子裡迴響。
過了很久,另一個才回答,不同於上個小孩般輕快,他的嗓音帶著濃濃的抑鬱沙啞,陰陰沉沉沒有活力“有什麼可看的,怪物變身會吃人。”
“哇!你比波鳥還厲害!他天天擺張臭臉,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切,還不是嚇唬小孩的。”
草摩藉真貼在門框邊向裡看去,只見一個銀髮的小男孩撅撅嘴,精緻的五官生動地表達出不滿,十分可愛“可惜我不是女生,不然一定要抱抱阿夾,看一看你是什麼種類的貓咪。”
另一個蹲坐在陰影覆蓋角落裡瘦瘦小小的身影明顯一顫,之後低下橙黃色毛茸茸的頭,聲音輕不可聞“你不會喜歡,只會害怕。”
那樣的自己只有被厭惡被拋棄的下場,就像從自己出生開始被所有人憎恨一樣。明明沒有做錯什麼,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依然被當作罪孽深重的妖怪,囚困在這間破爛的屋子裡。不知道外面的天空是什麼顏色,花朵是什麼味道,陽光是什麼感覺,日復一日最後連自己都麻木了……安靜絕望地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驀地,被擁入一個從未有過的溫暖懷抱。
“所以說最討厭小孩子了,自以為什麼都懂,其實彆扭又固執。關在這裡又不是你的錯,是他們沒有發現你的好而已。不要在意那些人對你怎麼看,最起碼我是喜歡你的,不論你變沒變身,我都喜歡你。”銀髮男孩的小手緊緊抱住橙黃色男孩的腰,笑眯眯地用臉蛋蹭蹭對方,一點也不介意對方滿身的灰漬“當然啦,你要是變身最好,會說話的貓咪啊,會有多好玩呢!”
橙黃色男孩顫巍巍地抬起手,試探般地放在銀髮男孩的肩膀上,暗淡無神的眼睛裡頭一次露出小孩子忐忑不安的情緒,“對不起……”
“呃?”鬆開他,疑惑地歪頭。
橙黃色男孩沒有再解釋,只是一下下輕輕地撫摸略有汙跡的肩膀。那是他剛才第一眼看到銀髮男孩時,失去理智全力地一撞。儘管他長年被關,體力很差。但是對方顯然沒有準備,還是被撞到牆上,肩膀和牆面接觸發出了砰的一聲。
那種聲音和大人把他丟進這個屋子的聲音一樣,所以下意識地,他覺得對方一定很疼。
“嗯,算你小子還有良心。”銀髮男孩毫不在意地摟著他,伸手揉揉橙黃色髮絲,一副大人口吻“你比我大是哥哥哦,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