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禍害?什麼禍害?朱爾旦滿心的疑惑,但此時陸判官早已離開,他也不得不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返回家中休息。
次rì,文社眾人依舊過來找朱爾旦對詩喝酒,席上,眾人閉口不談昨天逃席之事,反而多次感嘆朱爾旦福緣雄厚,能識得陸判官這樣的人物,甚至被後者換取慧心。
酒過半巡,有秀才忽然戲說:“對了,朱兄,那判官如此能耐,既能換心,說不定也能把人的面目,甚至腦袋給換了?”
朱爾旦聽不明白,不禁詢問出聲:“你想說什麼?”
那秀才說:“我說,朱兄,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是在說你的那位拙妻。像你這樣有才學的人,將來也一定前途無量,若讓人知道你家的那位妻子平凡得就像村婦一樣,恐怕會讓你淪為笑柄,這樣還不如藉此,讓那位判官把你妻子的臉容給換一換。”
換面目嗎?朱爾旦沉默了下來,確切來說,那位秀才的一番話說到了他的心上,自己的那位妻子什麼都好,就是長得太平凡了,故而即便到今,自己也從沒有帶她去見過姜部郎老師,就是怕自己因她而被人笑話。
因為心事的緣故,一場酒席,朱爾旦沒吃喝過多少,倒有些渾渾噩噩地返回到家中。
一進門,朱妻便迎了上來,看著妻子那平凡的臉容,剛才席間那秀才的一番話再次浮現在朱爾旦腦中,讓他有些心動。
“夫君,你怎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出了什麼事嗎?”看得朱爾旦眉頭緊皺的模樣,朱妻不禁擔心問。
“啊,不。”朱爾旦輕搖了搖頭,忽然嘆說:“娘子,這些年委屈你了。在你過門這麼久,為夫從未帶你去見過親朋好友,你一定也對此頗有微言。”
“不不。”朱妻連連擺手說:“夫君千萬不要這麼說,妾身從沒有這般想過。只怪妾身愚笨,長得如此平凡,不能給夫君添福。”
朱爾旦不禁動了動嘴皮子,想說什麼又說不出的樣子,終是在輕嘆一口氣的情況下,擺手說:“我有些累了,就先去休息。今夜陸大哥會來,你趁著這段時間,準備些豐富的酒菜,我要好好款待陸大哥,以報他知遇之恩。”
“好的,那夫君你去好好休息。”朱妻聞聽,不禁點了點頭。
是夜,陸判官如期而至,朱爾旦早已等候多時,雙方在一番客氣話後,邊舉杯對飲,邊談論天文地理,一時間倒好不快活。
喝著喝著,朱爾旦忽然長嘆一聲,似乎有滿腹的心事。
對面的陸判官聞聽,不禁詢問:“如此美酒朗夜,朱老弟為何嘆氣?”
朱爾旦故作說:“也沒什麼,只不過想到妻子的事情,有些煩躁罷了。”
陸判官再問:“朱老弟莫非與嫂子吵架了?這常言道‘家和萬事興’,朱老弟還是看開點的好,女人嘛,有時候耍一下小xìng子也是正常,身為男人,讓她們一點,也略顯風度,不是嗎?”
“陸大哥,你誤會了,我並沒有與妻子吵架。”朱爾旦忙擺手說:“只不過想到,妻子過門這麼久,我一直沒有帶她去見親朋好友,感覺有些對不起她而已。”
“哦,這是何故?”陸判官臉露不解的神sè。
“不瞞陸大哥。”朱爾旦忽然輕嘆了口氣,低聲說:“我朱家在祖父那一代,還是大唐國御封的翰林世家,可惜爺爺那一代因為犯錯,而被革除翰林世家資格,到得父親這一代就更是淪落。雖是如此,但我自小就被父親教導要以翰林世家禮儀為重,父親的意思是,希望我能重取家族昔rì榮耀。在當時,妻子家是鄰縣一大名族,父親好不容易與岳父攀上交情,圖謀的就是岳父的影響力,以其能幫助恢復家族聲望。”
“可惜我一直不爭氣,到很晚的時間才考取到秀才資格,岳父那邊的人也因此而看輕我,特別在父親死後,就更是如此,我忍受不住,就帶著妻子到本縣居住。我們隱藏起本應有的身份,試圖在本縣重新開始,可惜,隨著時間推移,我漸漸變得浮誇,對於妻子長得如此平凡,根本就提不起勇氣把她介紹給親朋好友,就是怕因她而被嘲笑啊。”
“原來如此。”陸判官不禁點了點頭:“也就是說,只要讓嫂子變得漂亮,一切問題便可迎刃可解。”
“這真的能辦到嗎?”朱爾旦聽得臉上一喜。
陸判官笑道:“心腸可換,面目自然也可以。我觀嫂子知書識禮,只要換個漂亮的臉蛋,便可為你增添福氣。”
“的確,妻子下體還行,若不是臉容平凡,我早已巴不得把她介紹給親朋好友,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