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兩個女子的旁邊一桌,一個長著一頭白髮,渾身散發著高貴氣質的白髮少年正捧書閱讀著。
不用說也知道,兩女自然就是喬秋容與阮小謝了,而白髮少年則是張落葉。
“奴婢見過張公子。”丫鬟回過神來,俏臉微紅地行了一禮。
張落葉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口中問道:“說,你到底是誰?為何知道我的名字?我不曾記得有你這麼一位遠方表親。”
“奴婢是朱家的丫鬟。”丫鬟忙把家中發生的事情,以及陸判官讓她找白髮少年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一直認真聽著的張落葉,此時卻微微皺起了眉頭,崔判官給他說過,朱爾旦乃是陸判官還沒成為判官前的生死之交,其關係正如杜平與鍾馗一樣。
若說能讓這位紀律嚴明的陸判官做出出格之事,也只有朱爾旦而已,所以張落葉才控制文社的人,讓他們慫恿朱爾旦到十王殿背陸判官的雕像,為的就是塑造朱爾旦與陸判官再相見的契機,其結果也正如他所料,陸判官應邀朱爾旦之約,並在短短時間內,與朱爾旦稱兄道弟。
其後陸判官為朱爾旦換心,為朱妻換人首,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到yīn曹地府,是個罪罰,能成為很好要挾陸判官的把柄。
至於朱爾旦因為朱妻換首一事被捕入獄,確切來說,是張落葉暗中策劃的,不然朱妻換首一事如何在短短時間內便會傳到溫州府?更恰好有人告知吳侍御?
這樣做的目的,不言而喻,為的就是能夠讓自己恰好在關鍵時候,幫助朱爾旦洗脫罪名,讓朱爾旦感激自己,這樣一來,憑藉這份恩情,以及那把柄之事,就不怕陸判官不會服軟。
然而眼下,朱家丫鬟卻說她來這裡找自己,是陸判官點明!這怎麼可能?莫非自己所做的事情,陸判官都知道了?不會,若是這樣的話,他又怎麼會順著自己安排的步調走?不不,也許他是故意而為,那這樣一來,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一時間,張落葉心中充滿了疑問,丫鬟並不知道張落葉心中所想,看張落葉一副眉頭緊皺的模樣,以為對方不肯幫忙,不禁一下子跪在地上,哀聲哭求起來。
張落葉這才回過神來,忙伸手扶起朱家丫鬟,口中說:“不用急,你家姑爺與在下有過一面之緣,看在他是姜部郎老師門生的份上,在下就是不情願,也會鼎力相助的。”
“真的嗎?”事關重大,丫鬟不禁在擦了擦眼角上的淚水後,重複問了一句。
“小丫頭,你就放心,張公子既然答許你,自然會說到做到,你就別哭了。”一旁的喬秋容插話說。
阮小謝也跟著附和了一聲,丫鬟這才放心了下來,向著兩女行禮說:“多謝兩位張夫人。”
聞聽‘張夫人’的字眼,兩女俏臉頓時變得緋紅一片,都在暗暗看了張落葉一眼,見得後者像是沒有聽到的模樣,這才鬆了口氣。
“你回去,此事我會想辦法,最遲明天,你家姑爺與夫人便可釋放。”張落葉此時說了一句。
丫鬟聞聽,臉上閃過一絲喜悅,連忙向著張落葉行了幾個大禮後,這才躬身退下。
喬秋容詢問道:“張公子,你打算怎麼做?”
“很簡單。”張落葉微微一笑:“解鈴還須繫鈴人,此事因吳家女兒起,就讓她自己去說清楚。”
“公子的意思是招魂?”喬秋容反應過來。
“是的,再過不久,便是黑夜降臨,正是招魂的最好時機。”張落葉看了看窗外的天sè,自語了一句。
……………
入夜
吳侍御早早入睡,正睡得迷糊間,忽然聽到有什麼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不禁回頭看了一眼,頓時變得滿臉喜悅,呼喚他名字的,正是他那枉死的女兒。
吳侍御顫聲問:“女兒,是你嗎?”
“爹爹,是我,不孝女給你請安了。”吳女近乎嗚咽地說道。
吳侍御輕聲說:“說的哪裡話?都是爹爹沒用,不能很好保護你,讓你被朱爾旦那妖賊給害死。那廝,爹爹定不會放過他,還有那強行換走你人頭的朱氏,爹爹也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吳女卻搖頭說:“不,爹爹,你冤枉他們了。女兒也正是因為此事,才特意從yīn曹來這裡與你報夢,為的就是不要冤枉好人,讓真兇繩之以法!”
吳侍御不禁問:“女兒,事情到底是怎樣的?若真不是朱爾旦所為,爹爹定還他一個公道。”
吳女哭咽說:“那天晚上,女兒正在房間睡覺,忽然聽到丫鬟的哭聲,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