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警官,小吳,荀傾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繼續帶著鄭輝往著外面走。
何蘭的話,不起一點漣漪。
鄭輝拼了命掙扎著,他知道,要是這一次被抓進去,就徹底完了,那是什麼地方?是人能進去的地方嗎?
他平常確實挺混的,但坐牢可是從來沒有過。
幾個人已經走到門口,何蘭是真急了,她跑上去攔在荀傾面前,大概是覺得三個人裡面,只有荀傾沒有穿著警服,又是個女生,比較沒有殺傷力一點。
荀傾停住腳步,看著何蘭。
荀傾停下腳步,瞿警官跟小吳也跟著停了下來,何蘭這才說道:“是那丫頭該打。”
“什麼意思?”荀傾朝著瞿警官使了個眼色,瞿警官當即會意,將鄭輝反手扭過,往著門外走去。
小吳一向都是靜悄悄的,小媳婦兒似的跟在瞿警官的身邊。
屋內只剩下荀傾跟何蘭兩個人。
“你覺得,芳芳該打嗎?”荀傾在問這句話的時候,眼眸含著冷光,腦海中閃現的是芳芳躺在床上毫無聲息,臉色蒼白的模樣。
她死了,她的父母卻說她應該打?
應該被打,應該讓她因為受不了虐待而自殺?
荀傾只覺得心中有一股戾氣生起,如果有可能,她真想剖開何蘭的腦子,看看她裡面裝的是什麼。
何蘭被荀傾看的膽怯,剛剛之所以攔著荀傾,也是覺得荀傾看起來年紀小,又是女生,心腸肯定軟,現在卻發現,這個女生也許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好說話。
“當,當然該打。”何蘭被荀傾看的心虛,連說話都有點結巴,但一想到自己佔著理,她故意直了直腰身,讓自己看起來理直氣壯一點:“那孩子忘恩負義,別說打,就是殺了也不過分。”
“她做了什麼?”荀傾問道。
“她……”何蘭猛地頓住:“總之,孩子是我生的,我願意打就打,你管得著嗎?連警察都管不著。”
“虐待罪的規定,虐待家庭成員,情節惡劣的,處二年以上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犯前款罪,致使被害人重傷、死亡的,處二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芳芳已經死了,你覺得,你是二年,還是七年呢?”荀傾問道。
不是認為虐待自己的孩子不算犯罪嗎?不是認為只要是自己生的孩子,別說打了,就是殺了都不會有什麼嗎?
“這,這不可能。”何蘭搖頭不相信,鄭輝也說過,打罵教育自己的孩子,警察管不著的。
怎麼會,要坐牢了呢?
“原本我也不明白,為什麼芳芳會自殺,她堅強開朗,暖暖家跟學校的生活她都很適應,根本沒有理由自殺。”荀傾的視線緩緩從何蘭的臉上移開,看向屋子裡面架子上的一個手電。
手電跟尋常的手電不同,比尋常的更加精緻,也更加小巧,當然,也更加值錢。
最要緊的是,這個手電,是那時候暖暖家成立之初,王子強拿來的賀禮,荀傾便將這支手電當做擺件,放在架子上。
前段時間,這個手電不翼而飛了,荀傾只以為是葉均收起來了,卻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