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水族一類,又因杏黃旗引來的土元精氣也被他吸食,得兩種精氣肉身便化作這萬歲鼉龍。說來慚愧,這鼉龍本是我龍族之類,卻不屬天龍海龍,乃是龍龜之屬,壽元最長,修行到萬歲之時,三十二根肋骨才能生全,到此時候便能褪去龍龜甲殼,化生飛龍而去。我看他未得甲殼時候,左右兩肋便有三十二處明珠閃爍,便是鼉龍到萬歲時候生全肋骨的徵兆,恐怕他得了鼉龍全形,便能褪去甲殼成為飛龍。這妖魔若有了龍體,恐怕傾我南海之兵也難對付他了。”
觀音大士笑道:“卻是不假,若非我這紅鰲乃是專吞龍魚的靈物,要治這鼉龍也非易事。只是今日這萬歲鼉龍我卻要留他一條性命。”
林風疑道:“莫非這妖魔卻如菩薩所言,心生悔悟,竟然回頭是岸了?”
菩薩笑道:“非也非也,他入魔已深,便是送去靈山聽我佛獅子吼,恐怕也難悔悟,又經過我紅鰲肚腹,恐怕靈識已被紅鰲化了去,如今只剩一具空殼了。”眾人聽到這話心中卻是一輕鬆,前後一月有餘,中原道門犧牲無數,全是為了處掉這個妖魔,如今妖魔靈智已失,便是再好不過的結果了。圓圓不禁有些潸然,他哽咽道:“好,好,妖魔除了,我師祖。。。。。。”雲中鶴喝道:“圓圓,你的修為呢?”圓圓才勉強控制住情緒。
菩薩言道:“太公所傳無為之法乃是大道,只是人在紅塵之中,有三萬六千苦惱,受世上無盡誘惑,便容易心生妄念,佛祖教誨,諸法空相便是如此道理。”
圓圓稍定心神:“不知,不知菩薩將這魔頭的軀殼拿出來,與我師祖有什麼關係?”
菩薩手中楊柳枝一灑,一點回天恩露滴在那萬歲鼉龍的身上,萬歲鼉龍口一張,便看一點金星從裡面鑽了出來。那金星看著極為虛弱,神光忽明忽暗,那楊柳枝又是一甩,這金光便強了幾分,不一會現出來一個飄忽不定的人形,正是天壽老。天壽老看見菩薩連忙拜倒:“崑崙山天壽公拜見觀世音菩薩。”觀音笑道:“天壽何必客氣,你有天仙之份,已不是世俗中人了。”
天壽老尷尬一笑:“便是之前造下的孽,今日來償還,說什麼天仙不天仙的,能夠還清孽債便了了。”
菩薩一笑:“善哉善哉,乃是自了之心,可說是個自了漢了,我教大開方便之門,天壽你以身二次作餌,應我佛捨身的教誨,可得羅漢果報,不知天壽公是否願意入我釋門?”
天壽老合掌道:“貧道自由在道門出家,尊的是三清聖人,從未聽過沙門教誨,自然不明白菩薩所說羅漢果報是何許,不敢妄自答應。”
觀音大士笑道:“善哉善哉,說什麼道門沙門,什麼聖人佛祖,一切聖人以無為法而有差別,只是你方才說還清孽債便是了了,乃應我沙門自了之悟而已。”說著以楊柳枝作指引,將天壽老的元神引去那化玉的軀殼,灑上一點回天恩露,那元神便入了肉舍之中,“這具肉軀乃是那化玉道士被業孽奪取的,我以佛法斷去纏繞業力,新生一體,正好於天壽公做肉身。”轉眼那化玉的軀殼睜開眼睛,朝菩薩一笑,跪倒扣頭說道:“弟子得悟,願隨菩薩去靈山聽教。”這一轉變誰都始料未及,怎麼天壽公方才還說佛道有別,入了這化玉的肉身便了悟了佛機?
菩薩言說:“善哉善哉,從此世上再無天壽公,也無化玉道士,只剩一個捨身羅漢。”一時間天女散花,梵音大唱,那五方揭諦、護法珈藍、八部天龍等沙門護法齊齊現出法相金身,祝賀捨身羅漢得了正果。捨身羅漢脫去身上道袍,搖身換上一領僧袍站在菩薩身後。眾修士從未見過如此狀況,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卻看雲中鶴先一步上前祝道:“恭喜羅漢得成正果。”眾人才恍然大悟,也來祝賀,捨身羅漢一一謝過。
圓圓又問:“不知菩薩要這萬歲鼉龍的軀殼又有什麼用處?”
菩薩說道:“我紫竹林前有一塊石碑,那駝碑的贔屓因聽我講經,也得了正果,入身護法八部眾中,如此我那石碑再無依託,今日便牽了這無有靈識的鼉龍去,正好負我的石碑。”
一切安排妥當,菩薩領著捨身羅漢,牽著那萬歲鼉龍要回轉紫竹林去了。眾修士南海之上劫難已滿,便隨龍君去水晶宮一聚。
且說菩薩行出去沒有幾里,就聽雲上有人喊話道:“觀音大士,你卻搶我的徒孫為的何來?”
觀世音菩薩止住鰲魚抬頭去看,見那白雲之上立一個老者,童顏鶴髮,一派道骨仙風:“原來是姜太公,一向少會。”姜太公手拿打神鞭立在雲頭之上,也不落下,言道:“如今你沙門在世上根基廣大,卻要到我道門之中搶我弟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