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得抬起手,張開手掌,巨大的強光噴薄而出,宛州軍連同墨先生都被這力量向後推去。
少年用起最後的力氣,抱住魅實,借了銀翎的力量,奔出谷去。墨先生立刻也身影如風的追了過去。
牧雲德正要帶人追上去,突然看見一邊的風婷暢。她長髮浸水緊沾在額頭,正虛弱的臥在岸邊。宛州世子一聲獰笑,指揮武士圍了過去。
風婷暢眼神一凜,手一揚,一道光芒飛出,射在最前面的武士咽喉上,慢慢凝成一根白色羽毛。那武士咳咳兩聲,栽倒在地。
武士驚向後退去,牧雲德看出她正虛弱,這凝羽之術難以施用第二次,他奪過一旁武士手中長索扔向風婷暢,也驅動一個法術,那長索變得象蛇一般,飛舞著撲向少女,將她纏住。
“把她抬走!”他得意下令。
可回頭之時,卻見那些武士全呆立不動,望著一個方向。
他隨著武士們的眼神向山崖上望去,卻見不知何時,崖上早站滿羽族武士。
他眼珠轉轉,擊掌兩下,那繃住風婷暢的繩子自動鬆開了。
“我們走。”他悻悻的說。
路然輕從天空展翼落下,走過牧雲德的身邊。牧雲德狠狠的回頭瞪了他一眼。路然輕卻如看見一般,笑道:“宛州世子不必氣悶,將來你還有要謝我的時候。”
他慢慢走過風婷暢面前:“來殺魅靈這樣兇險的事,卻不通知我一聲?”
風婷暢負氣站起:“我和你不一樣,我是要免除世上的災難,而你和那個牧雲德沒有區別,你們都想利用這魅靈的力量。”
路然輕嘆了一聲道:“可惜我還是為了救你,而錯過了奪得魅靈的機會。”
6
牧雲笙抱著魅實在雪中奔跑,墨先生的法術之毒已攻入他的心,少年眼前一陣陣的眩暈,早以無法分辯。只覺懷中的魅實在一陣陣的顫抖。“不用怕,不用怕……”他緊抱著她,“有我在,世上人都無法傷害你。”
他奔到力竭,靠一棵巨松之下,擁著那苞蕾,聆聽著裡面的動靜。
“你冷了嗎?”他輕輕說,“這麼大的雪……我沒辦法讓你暖和一點……”
他抱緊著魅實,可他自己的手也變得越來越涼。
墨先生慢慢走了他身後。
“殺了我吧,但放過她。”少年說,血從他的嘴邊不停流出來。
“怎麼?那個敢燒燬瀛鹿臺的六皇子,終於也有認命的時候嗎?”墨先生笑道,“你當然要死,不過她……卻會成為未來的皇后,而未來的皇帝,就是宛州王的世子殿下。”
少年感到絕望,他最終還是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也救不了盼兮,他恨自己不夠強,但已經沒有時間了。
雪層突然動了一動。
墨先生立刻跳開,緊張的注視著雪層。
牧雲德帶著宛州武士從後面奔來過來,衝到松樹邊,卻被墨先生揮袖攔住,示意他們輕聲。
所有人都輕了呼吸,直盯住那正在微微顫動的雪層。
終於,象是雪下發出的嫩芽,一隻雪白的手輕輕伸了出來,融到凌厲的寒風,顫了一下。
忽然間,一道強光從雪層下迸發出來,使所有人睜不開眼睛。
當他們重新能漸漸能看清時,他們看見那苞蕾綻開了,而內中,已空無一物。
“你們是在找我嗎?”她的聲音從另一側冷冷傳來。
7
牧雲笙看見她就站在那兒,和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那是一種世上難尋的美,但現在,她卻真實的立在那裡,雪花象有了生命,飛旋在她的四周,化成一件輕袍,長袖飄帶凌風飛舞。她赤著足,烏亮的黑髮飛舞著,面容象溫潤的玉,這一切都是這麼細緻可觸。少年伸出手去,卻無力觸碰到她,她終於真正的站在這個世界上了,可他卻可能再也無法握住她的手。
盼兮的目光在人們面上掃過,落在少年的身上。“你……”她的眼神中出現一絲疑惑。
墨先生突然大喊:“盼兮,你不認得世子了麼?”將手往牧雲德一指。
牧雲德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要捂住臉躲到武士身後去。
盼兮望向牧雲德:“他?”
“你當初還是魅靈的時候,不正是與他日夜相處?你不惜危險要凝出真正的身體,不也是為了他?他也跨越千山萬水來找你,現在,他就在你的面前?你難道不記得了?”
盼兮凝起眉頭:“他……”
忽然她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