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笙左手將那畫卷擲了出去,姬昀璁慌亂間劈破那畫紙,一股黑氣湧出包裹向她。她驚聲尖叫起來,她周圍計程車兵也嚇得四下逃開。
牧雲笙看準機會,向前一縱,借雪羽翎凌風而起,越過晟軍的頭頂,直落到姬昀璁身邊,一把握住她的手,抽出菱紋劍架在了她頸上。
“你輸了。”
姬昀璁呆立在那裡,眼中淚光滾動,她以一弱女子之力費盡心思力圖復國,可是世事卻總是這樣無情。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什麼百戰立國的英雄,也沒有繼承祖輩的勇悍兇狠,她更寧願象其他女孩子一樣嬉鬧於花園,撫琴觀雪,可為什麼卻被生於此世此門。現在她終於是輸了一切,輸了國家也輸了自己的一生。
她悲憤中再無求生之意,揮劍猛一掙道:“殺了我吧!”
少年看她揮劍,卻是一愣,他只需輕輕一抖劍鋒,這少女的頭顱就會落下來。但他卻終是沒有動。姬璁卻收不住劍,未明劍直砍到少年肩上,那劍中的無數厲魂歡呼一聲,奔著鮮血濺出的方向直湧而去,那傷口立時就變黑了。
少年直覺得如冰水貫注入全身血脈,身體瞬時變得冰冷,耳中無數尖厲怪叫,直逼得人要瘋了。他扔下劍,大叫一聲,噴出一口鮮血,直翻落下臺階而去。
昀璁呆在那裡,她本只想求死,卻不想少年沒有揮劍。她還從沒殺過一個人,卻更不願殺得是他。眼看對面牧雲笙的兵士就要衝殺過來,兩邊就是一場血戰。她大喊一聲:“住手!”
兩方剎住腳步,刀戈都已逼到了對方臉上。
姬昀璁直追下去,扶起少年,急切呼喊:“太醫呢?有沒有人,誰來救救他?”
空中忽有一個影子飄然落下。風婷暢抱起少年,插著雪羽翎的他輕盈無比,她帶著牧雲笙直向天空而去。
5
數百里外,宛州軍大營之中。牧雲德正在懊惱。
“那美人兒不讓任何人接近她的住所,獨居於山上,她帳前十丈之內,俱是法陣,靠近者立死啊。”
墨先生嘆道:“她心中必是還疑惑,明明記憶已被改成你是她的主人,但卻一見你面就感覺憎惡,所以才把自己封閉起來。不過不必擔憂,那靈鬼封住的記憶沒有外力是解不開的,時日越久,她就會越來越忘卻真正的情景,而相信自己的記憶。”
靜夜,盼兮痴痴坐在帳中,只有帳頂射入的月光照著她。
卻有一箭,穿破營帳射了進來。箭桿上刻著細密的字。
“東十里林中,可以見到你的仇人。”
盼兮來到林中,風婷暢正等在那裡。牧雲笙躺在她身邊的樹下。
“你來他來?是為了讓我殺他?”盼兮望了少年一眼,“可他已經要死了。”
風婷暢一笑,“他是你的仇人,但你不能親手殺他,豈不心憾。所以不如先將他救活,問個明白,解你心中之惑,再殺不遲。”
盼兮緩緩走上前,低下身去按住少年傷口。
“這是被魂印兵器所傷……虧他練習多年法術,才能活到現在……可為什麼,他所練的法術竟和我同源?我們究竟曾有什麼淵源?”
她感到少年的脈博幾乎已經無了,忙將自己的生命之力貫輸進去。心中卻問,自己是怎麼了?竟為了治這仇人,寧願竭盡自己的心力。心中卻只有一個聲音:治好他,他可千萬不能死。
治療花費了足足數個時辰。天色漸明,遠處傳來宛州軍搜尋的聲音。
“在那裡。”有人喊著。
風婷暢向發聲處一箭射去,那士兵倒在地下。但更多的人湧了上來。
風婷暢一箭一箭射去,衝在最前的人必倒在地上,沒有人能跑近五十丈內。而風婷暢以法術凝成箭支,用之不竭。宛州兵們心懼再不敢上前,回去召喚人馬。就這樣相持到正午,盼兮睜開了眼睛。
她長吁一聲:“他無礙了,但暫時不會醒。”
鮮血從她嘴中緩緩流出來,為救他她已經耗盡心力。
風婷暢嘆了一聲:“你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不惜命的救他,對不對?”
盼兮搖搖頭:“我要把他交給宛州王處置。”
風婷暢搖搖頭:“你這樣做,一定會後悔。”
盼兮冷冷望她一眼:“你又是他什麼人,為什麼要救他?”
不知為何,看到這少女一心維護那受傷少年,她的心中竟湧起一股嫉恨之意。
風婷暢低下頭:“他救過我,我欠他一個人情而已。”
盼兮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