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了起來,撞在岸邊石上。
牧雲笙身上劇痛,幾乎暈厥過去。幸虧他佩著羽族銀翎,身體輕盈,否則只怕要骨頭粉碎了。
墨先生大笑:“你能術隨心動,已經達到術法的頗高造詣,只可惜對於如何鬥法作戰,完全不懂。她當年自然是把所知所學盡數教與你,可十年過去,你卻把心思都全用在畫畫上去了吧。竟然要拿著畫筆才能施法,真是莫明其妙。”
牧雲笙忍痛站起身來,卻反而冷笑:“莫明其妙……你說得對了……我所學所知,又豈是你所能明白妙處?”他舉筆在左手心輕劃符文,光符沒入他掌中,突然躍入水中,身形不見。
墨先生轉頭對牧雲德喊:“帶人把那魅實挖出來,靈鬼會干擾她的心智,她自然會相信睜眼時所見的第一個人所說的話,我去殺了未平皇帝。”他也縱身入水,竟也象一團墨跡一般在水中泛開,不見影蹤。
牧雲德戰戰兢兢,帶著剩餘的武士遊至浮萍邊。向下潛去,水如此之清澈,光線直達湖底,最前面的武士很輕易就看到了那水泡冒出之處。
“天啊,她真得在這。”
那是一個懸浮在水中的半透明苞蕾,正象容一人蜷睡其中。在晶瑩透剔光波流轉的水下,一切是那麼靜那麼美,她在這裡沉睡了數年,一旦醒來,又要重新掀起天下的波瀾。
就在這時,一道飛痕從水面直貫而下,穿過了那武士的身體。
血從胸中緩緩散出,他直直的向上飄去。周圍的人正驚望著,一支箭也直盯在牧雲德的胸前,幸虧他有護身的寶甲,才沒有扎入心臟。他不敢置信的望著這箭只,那箭翎是銀色的,這是羽族鶴雪的標誌。
一個俊俏修長的身影輕點水面,背後長翼伸展,雖在水面,她的聲音仍清亮入耳:“不要靠近那個魅實。”
一個巨大的氣泡在水底綻開,牧雲笙和墨先生站在水底,相對而立。牧雲德忙帶著武士們遊進氣泡,一失了浮力,他們全重重的摔落湖底。
墨先生卻盯著少年:“陛下,你的法術我果然猜不透,但你也根本不懂如何用法術殺人,你想護著這魅靈,只有跟著她一齊死了。”
牧雲笙冷笑著:“可你也沒能殺了我呢……”但他輕咳起來,血立刻從嘴角流了出來。
墨先生搖搖頭:“你這樣不惜命的用你的生命之力施法,不需要我下手,你也撐不住多久了。”
湖水中光影滑動,那羽族少女潛游而來,她鑽入氣泡,卻沒有摔落,只是一抖翼上的水,輕盈飄落在少年身邊。
“我很守信吧,你一吹玉珧,我就趕來羅?”風婷暢俏皮的向牧雲笙笑笑,“好幾百里路呢,幸虧是我,這世上沒人能飛這麼快了。”
“你難道就是羽族鶴雪風氏的傳人風婷暢?”墨先生皺眉,“我不想殺鶴雪的人,你最好快走。”
“可你為何不問問,我們鶴雪想殺誰?”風婷暢一笑,“我可不會勸我要殺的人快走,因為走也沒用。”
牧雲德悄悄躲到武士們的身後。武士們也都慢慢後退,他們都見識了這女子的箭術。
墨先生面色陰冷,他也沒有把握同時應對這兩個人,尤其是羽族鶴雪武士的神箭,是術師們的剋星,發箭總要比施法快得多。
正這時,他們背後水中懸浮的苞蕾,忽的泛出了光華,大股的氣泡噴湧出來。
“她要醒了。”墨先生驚呼,“靈鬼定然已經鑽入她體內,將她提前驚醒了。”
風婷暢趁他回頭,已經將箭搭在了銀弓之上。
“快出手。”牧雲笙喊。
風婷暢卻望了少年一眼,輕輕的說:“希望你能明白我。”
她手臂一轉,箭直向那苞蕾而去,一下穿透了它。那水痕帶著血花一齊從它的另一側噴了出去。
“不——!”牧雲笙覺得這一箭把他的心也射穿了,痛得連身軀都要粉碎。他猛得揮手,一道光芒打在風婷暢的身上,把她直揚出水面,捲到空中,又重重的落回湖裡,卻幾乎連身後的翼都粉碎了。
少年一縱身,直衝向那苞蕾而去。墨先生施起法來,一股黑氣直鑽入他的背心,少年卻不管不顧的,噴出一口血來,也不回頭,抱了那魅實遊向岸去。
牧雲德喚人要追。墨先生卻擺手道:“不必著急了,他已是重傷,現在逼上去恐受他惜命相拼,只需慢慢跟著,他自然會慢慢耗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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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抱著那苞蕾,艱難爬上岸邊。“盼兮……盼兮……”他只輕輕呼喚著,只怕再也聽不到她回答。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