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經常會有些莫名地頭痛,但他身體狀況卻好得很,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
將這症狀歸咎於年紀大了,赫連子謙便覺得更加煩躁。但卻又有一絲欣喜。人生如此漫長,他希望能過得快一點,這樣他就能早一點去見他的洛洛了。
“皇上,您剛剛下令全面搜捕洛長生?”覲見洛帝的卓鈺站在大殿中,面色不解地問道。
一旁還有剛才同樣見識了安家哭號過程的戴宗和七王爺。
“太醫診斷過了,安子賢這次傷得不輕,恐怕得在床上躺幾個月了。況且這一次安家沒有明顯的錯處,朕必須要替他們出面。”赫連子謙淡淡地回道。
“但這件事中尚有蹊蹺啊,上次那個洛長生離開的時候說是安貴妃把她給抓過來的,那麼為什麼她這次又回來了?而且聽聞安子賢被打的地方是安寧宮中的一處偏殿,為何安子賢閒來無事會去那處偏殿?再者說,洛長生皇上不是說過不追究的麼?”
卓鈺擰著眉頭,這一次皇上的決定他是真的不明白。
“你們都是這樣認為的麼?”赫連子謙掃了眼其餘的兩人,語氣淡淡地聽不出喜怒。
三人皆默默地低下了頭。有些慚愧。
“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卓鈺最先明白赫連子謙的意思,“那洛長生怎麼辦?”
“其實朕也想再見見她。”赫連子謙忽然露出一抹微笑,側過頭道。
“行了,還有什麼事情就快說吧。今兒是初一,朕要出宮。”
每個月的初一,十五,月末赫連子謙都固定地會去京郊的那處農莊打理院子。這三年來,從來沒有遺漏過一次。
三人都知道這對赫連子謙意味著什麼,把該稟報的說完之後都離開了。而赫連子謙也換了一身月牙色白袍,靜悄悄地出了宮……
前巖山頗為陡峭,洛長生和慎言來到的時候,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要這樣爬上去,實在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走吧,盡全力找到鳴鸞花。”洛長生拍了拍慎行的肩膀,好在二人輕功都不賴,就算不幸掉了下來,也不會受傷。
慎行點了點頭,二人利落地飛身上山,兵分兩路尋找鳴鸞花,勢要在天黑之前找到。
然而一個時辰之後,二人還是沒有任何成果,洛長生嘆了口氣,叫慎行離開。
二人的情緒都有些低落,沒有找到鳴鸞花,阿九就多了一分危險。
“走吧,先回去再說吧,天無絕人之路,或許還有別的方法。”洛長生大力地拍了拍手,想要鼓舞下士氣,然而慎行只是木然地看著她,回應她的是隨之而來的空蕩蕩的迴音。
“好像有人過來。”走了兩步,慎行忽然攔住了洛長生,慎行指著不遠處的前方的一大隊官兵。
洛長生也看見了,當看到官兵手上的大幅畫像的時候,她愣住了。
“糟糕!安家的人竟然查到這來了!這是把軍隊都拍出來了麼?”洛長生臉色一變,看著那足足有二十幾人的官兵隊伍,周身迅速地警惕起來。
眼看著那一隊官兵越走越近,慎行先道,“我引開他們,小姐你先走。他們不認識我,我是安全的。”
洛長生迅速看了眼那一隊人,估測那一隊的戰鬥力,因為她只是輕功了得,內力和真正的武功招式都只能勉強算一流,留在這裡搞不好是連累慎行,思慮片刻她立刻做了決定。
“好,那就這麼辦。我往那邊跑,最後我們在城門口匯合。”
慎行點了點頭。便直直地向著那一大隊人走了過去……
洛長生跑得非常的專業,她一直信奉地就是打不過就跑,丟人就丟人,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所以能跑她絕對不打。
提著氣跑了大半個村莊,而且破天荒地還飛過了一片油菜花田。
那一刻,她的心突突地快速跳了幾下,一股難以言說的酸澀感湧上來,她忽然就溼了眼眶。
她都不明白這種莫名的感情是來源與什麼,但就是很難過,很難過。
飛過花田,落在地上,抬頭向前方看去,她忽然爆了句粗口。
只見一大堆官兵個個手執刀劍,正挨家挨戶地敲門探查認不認識畫上的人的。
眼見著就朝著洛長生走了過來,她暗暗咂舌倒黴,環顧四周,花田現在還沒開花,根本躲不了人。那就只有……。
洛長生的視線落在了右側的那戶人家。
現在只能這麼做了,她心裡暗暗道,賭一把吧。
幾乎是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