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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吳媽更是提出要求,要讓魯三時常跟隨,為她奉茶。
吳媽不解,她說這才能美醜相形,顯出她光彩照人的風姿。
吳媽不明所以,當即同意,心想只要你能招徠客人,任你擺多大架子,我能從你身上賺到錢就行。
於是,吳媽便叫魯三專門伺候陳暗香。
至於青梅,對這一切都仿若不見。她該做什麼,還做什麼。
只是魯三好不憤然,他冷臉看著陳暗香,語氣極差,“難道晚上睡覺也由我伺候麼?”
陳暗香卻是抿嘴一笑,“你這副醜樣子,搭張床在外屋,必能替我擋那惡鬼。”
魯三雖然氣,卻也無奈。因為他只是個最低等的奴才。
只是成天與這樣一個女子在一起,每夜還要陪她清點所得銀錢,魯三就無法在夜間行刺了。他心中暗暗拿定主意要離開這骯髒之地。
次日下午,魯三和青梅說了他想離開,青梅沒攔阻。
因為寧洛歌告訴她,不用攔,他走不了。
晚上,又到了陳暗香表演的時間,見陳暗香沒叫上自己就出了花廳,魯三便回房想收拾東西悄悄走了。
然而還沒進屋就見四海客棧的掌櫃從裡面走出,神色極不自然,剛要詢問,陳暗香出來道:“醜奴,我是叫掌櫃替我把首飾換成現銀。萬花坊真是個好地方,才十來天工夫,我就得許多銀子。”
魯三忍不住冷笑一聲,“果然是商女不知亡國恨……”
剛一出口,才知這話不可亂說,忙嚥了後面的半截。
陳暗香催促那掌櫃走了,進屋笑道:“你一個龜奴懂得什麼興亡大事?萬花坊是戰火中一塊鶯歌燕舞的溫柔之鄉。就是西涼的將軍,也在我的舞姿中淡漠了殺伐之心。”
魯三暗罵:“這婊。子竟把敵軍稱為勇士,當真可恥!”
嘴上卻笑:“姑娘若是陪西涼的達官貴人一度春宵,只怕他們就退出雲國了。”
陳暗香拿起茶杯將滾燙地茶水往他臉上一揚。
“嘶!”魯三頓時被燙得抽涼氣。
卻聽到陳暗香道,“我要做,也是入宮做后妃。你居然敢對我說如此無禮的話。”
魯三一抹臉上的茶水,不怒反笑:“好個志向遠大的婊。子,妓院裡也許真能讓你修成正果。”
正在這時,老鴇帶了一位雲國士兵前來傳命。說是赫赫有名的衛國攝政王莫習凜正押解兩名要犯途經此地,聽說陳暗香舞姿出色,叫她前去助興。
陳暗香卻緩慢而堅決道:“王爺若來萬花坊,我自是盡心侍候。若要我出去,萬萬不能!”
那軍士見她說得果決,哼了一聲,拂袖而去。吳媽忙去賠禮。
魯三為之一怔,如今衛國與雲國是盟國,衛國莫習凜說話的分量甚至可以算是雲國的半個皇帝。
而且莫習凜為人神秘,素問衛國大臣想要見他一面都無比艱難。他為人神秘正派,武功高深莫測,然而今日他卻邀請陳暗香歌舞助興。
魯三混跡江湖多年,他絕對不相信莫習凜是個只圖享樂之輩。只怕這次召陳暗香是另有所圖。
突然,魯三猛然一省,莫非這次他解押的正是姜大將軍?
三日前,聽聞皇上下旨,將姜大將軍押解到護國寺。將他軟禁。
如果真如此,他豈能離去?好歹也要搏他一搏。姜大將軍是好人,和主子的關係也一向要好。這次卻被皇帝老兒給削了官爵,他豈能坐視不理?
他正拿著救人的主意,陳暗香已吩咐起來:“醜奴,在後花園備好茶點瓜果,設張好桌椅,迎攝政王爺。”
不多時,莫習凜就帶著一隊隨從,優哉遊哉地走了進來。
經過青梅身後的寧洛歌時,腳步頓了頓,卻沒停。
後花園內,奼紫嫣紅,柳絲含媚,風和日麗。
陳暗香盈盈拜倒,魯三也在一旁躬身行禮。莫習凜帶著面具淡淡一笑道:“你就是陳暗香?果然秀色可餐——你不怕死麼?”
陳暗香淺笑對答:“螻蟻尚惜生命,小女子自然也怕死。”
莫習凜揚了揚下巴,聲音輕柔,卻自帶威儀,“那你為什麼抗命?”
他忽地一聲冷哼,寒氣逼人。
陳暗香從容笑答:“王爺攝一國之政,深知管理國家需要有國法家規。這萬花坊也有它的規矩。”
魯三聽她把國家與妓院相提並論,不覺詫異,又見她竟和殺人不眨眼的莫習凜侃侃相對,忍不住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