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依舊毫無片刻停滯,仍舊向前邁去。不過腳步落下的方位,卻稍稍變化。僅僅把身形向旁一側,就輕描淡寫的,令這有如兇豹般的氣勢,全數崩解。從這少年的身旁,錯身而過。
那嚴飛白的身形,立時一震。接著又一聲冷哼:“好高妙的手段!這等樣的武道天賦,當真是可惜。你現下是雙脈並行,我勝之不武。若三年之後,世子能夠有機會,入武師境界。飛白必定會尋你分個高低!”
宗守一陣迷惑,這句話,實在是不知所以然,也搞不清其中的因果關係。現在勝之不武,那三年之後,就可心安理得了?旋即便記起了此人的武痴性格,立時是暗暗搖頭,再不理會此人,直接走出了道宮大門。;
只見此處兩側雖是重山疊嶂,雲霧繚繞。可從這正面望去,卻是一片空曠,方圓數十里之地,盡在視野之中,令人心胸開闊,心曠神怡。
可當宗守再望向腳下時,只見一條崎嶇陡峭的山路,直通山下。也是玉石鋪成,卻艱險異常,更有無數雲霧,將那路途,遮攔得嚴嚴實實,看不出去向。彷彿也預示著,自己以後的路途。
只沉吟了稍許,宗守便又再次長笑出聲,往山下行去。
可能是體力消耗太過之故,宗守的腳步虛浮,身形搖搖晃晃。卻是每一步,都是堅定無比。
這路再怎麼艱難,也終歸是走得通的。若是前方沒有路,那麼大不了,自己便強行開出一條路來便是!
沒道理,自己前生數十年的積累,還克服不了這雙脈之身!
這凌雲宗雖好,可他的性情,卻更喜歡無拘無束呢——
正胸內豪氣干雲,自我感覺良好,只覺這世上的一切礙難,都是那麼的簡單。宗守卻突地‘唉呦’一聲。腳下一軟,整個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栽去。
看著那空空如也的萬丈深淵,宗守立時無奈的用手一遮面,暗道我命休矣。心忖自己壯志未酬,就要身死此間麼?
下一刻,卻又覺是天旋地轉。被人強拉著,往後一扯。
“少主,你就別逞強了!”
聲音有如銀鈴,宗守再仔細看時,自己整個人,已經在初雪的背上。
豈有此理!自己堂堂大丈夫,怎麼能被一個女孩揹著?
宗守下意識的就要掙扎,可當初雪那誘人的處子體香,傳入鼻間。立時便改了主意,嘻嘻笑著把女孩牢牢摟住。
這氣味,真的很好聞!
※※※※
直到宗守三人揚長而去後的一個時辰,丹靈道宮內,仍是一片寂靜。
內門弟子的入門驗測,也是匆匆了事。所有的凌雲弟子,都是神情陰沉。兩座石臺上的散碎的零件與石塊,一時也沒人去收拾。
那枚凌雲朱令,更無人去觸碰。
而此地身份最高的林非與梁妙子二人,更已如石雕木塑般,在原地站了許久,怔怔發呆。
恰在此刻,天空中一道三彩光霞,從山巔雲層中降下。在天符臺上現出了身形、一位大約四旬左右,峨冠博帶,體型略旁的中年,從光霞之內踏出。
看著四周,那本該常年掛在面上的溫和笑容,卻是蕩然無存。只剩下了錯愕:“林師叔,莫非是發生什麼事了?靈微子只是去了一趟育靈宮而已,難道錯過了什麼?看這情形,莫非是有人破了小羅天劍陣,臨摹了十二天符?不知是哪位弟子,有這等天縱之資?”
林非的身形一僵,嘴裡更是說不出的苦澀。
第三十一章 悔之莫及
天符臺上的氣氛,已是冷凝到可怕。幾個丹靈道宮的主事,都是心情忐忑,默默肅立,看著面色正陰晴不定的靈微子。
“也就是說,那乾天山世子持凌雲朱令拜山,欲入我宗門下,卻被梁妙子師弟阻攔。師弟不但將之驅逐,更出言羞辱。然後這位世子一怒之下,不但將這小羅天劍陣破去,更成功臨摹了這十二道天符?”
說到這裡,靈微子只覺是腦仁劇痛,幾可想象,當時是什麼樣的情形。
絕頂的武道天賦,冠絕同輩的符籙才華。這樣的少年,即便沒有今日之事,也足以震撼人心。
“再然後,這位乾天山世子,並沒有選擇加入凌雲宗。不但言辭間對我宗多有羞辱,最後更將我宗的凌雲朱令,棄如敝帚?”
身旁之人,都未答話,紛紛面現慚色。靈微子卻更只覺是胸膛憋悶之極,腦內一陣陣昏眩。
連續深吸了幾口氣,才忍住將臺上這幾位,暴打一頓的衝動。
只是當看向地面,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