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守聞言胸中頓時一暖,心想真是奇了。這兩姐妹,這一向都需要人照顧葉非霜,心思卻是精明的很。
未免龍殿的訊息走漏,似他這樣的人,跟兩姐妹在一起還好,若是單獨離開,是註定要被殺人滅口。
葉非霜的氣息一窒,而後也是若有所思。看著朱邪洪基,似乎不知怎麼開口才好。
最後還是那朱邪洪基主動也動:“我這船極大,其實這位宗兄,跟來也是無妨。方才只因行程兇險,故而才有此問。既然非寒妹妹一意如此,那就依你便是!此處兇險,不能耽誤。我等上船再說——”
話音落時,朱邪洪基的大袖一甩。一艘舟船。便從遠處橫空而至。
而後法力一裹,帶著幾人,衝入到了這巨船之中。
船身凌空一晃,而後光影閃動,就往那遠處遁行。
居然是一件巔峰法寶,全力遁行,果然是隻比那玄空碎界遁符,慢上那麼一兩籌。
不過這艘船。他說是極大,可相較宗守的闢魔神梭,卻還是差了數倍。
長短只有千丈,被分隔了數層。有數百房間,就彷彿是一個小型宮殿,內飾豪華無比。
朱邪洪基在前面操舟,葉非霜也是在那裡,陪著說話。
宗守上了船,卻是被葉非寒強拖著。到了這巨舟後側的甲板上。
到了這裡,葉非寒才把手放開,坐在那憑欄之旁。眼看著這後方的虛空。以及巨舟穿行帶起的尾流。一張小臉皺成苦瓜也似,滿含愁意。
宗守信步行了過去,在她身旁坐下,而後好奇的問:“這位朱邪公子,你們姐妹二人,究竟是怎麼認識的?”
“一年前,我與姐姐去過九絕界,去取那裡一件東西。朱邪哥哥恰好在那裡,說是對姐姐一見傾心。之後也幫了我們姐妹不少忙。一來二去,就熟悉了。”
葉非寒的說著,神情卻是淡漠:“姐姐說他很是性情豪爽,又沉穩可靠。似乎也很是動心,不過一直沒答應——”
宗守靜靜的聽。而後一笑:“這是好事,有此人在。便是有神境修士在,也未必能追上。怎麼就愁眉苦臉?”
這朱邪宏基生都一身好皮囊,丰神如玉,確實是極有魅力。…;
“我就不信守哥哥你看不出來!”
葉非寒生氣的哼了一哼。卻在不經意間,靈決一引。
勾動著她掛在腰間的一枚玉配,擾動著這一方的音紋。
當二人的話音散開三尺,已經變成雜音。
這一刻,也隔絕了旁人的靈識。
而葉非寒,也彷彿是一個正痴戀中的小女孩,緊依著宗守。
輕聲低語,似乎在說著不願讓人聽見的情話,神情羞澀,動作無半分不自然。
“那個朱邪洪基,非寒我雖沒證據,可總覺得他不是好人。而且這一次,未免也太巧了。那個玉殘陽,就真是這麼好說話之人?也不知姐姐,為何就這麼信他?”
宗守點了天頭,示意為然。忖道這就是女人的直覺麼?可怕!
不過話說會來,說到巧合,他比朱邪洪基還要來的更巧一些。
其實葉非霜,也並非是沒看出其中可疑之處。
只是此時,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賭一把,可能還有一線生機。不賭的話,立時就是一起身亡。
最後幾句,更是被朱邪洪基,完全用話語拿捏住。
既然要去龍殿,就必定要讓此人隨行。而既然別人都出手相助了,又怎好意思,讓這一位冒著絕大風險,白跑一趟?
而此時在前面,既是在作陪,也有著監視之意。
這個女人,就像個小刺蝟。把自己用無數尖刺包起,警惕著周圍一切。
想要將之捧在手中,自己的手,就要先被這些銳利刺扎傷。
唔,還是非霜可愛些!雖是純真,卻能辨識人心冷暖。
“我知姐姐她沒選擇,可還是不安!”
葉非寒說著,又抬起頭,用那可憐兮兮的眼神,仰望宗守:“剛才對不起!我擔心那個朱邪公子,要真是意圖叵測。可能會有人對付守哥哥,就把你拉了上來。你可別怪我——”
“怎會?”
宗守用力捏了捏她的瑤鼻,而後好奇的問:“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走一步看一步!”
葉非寒猛地握了握小拳頭,凝然道:“只要入了龍殿,藉助那裡的封禁,他們就奈何不得。以後大不了躲在那裡,幾十年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