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發。眸子裡的殺機,卻更是森寒迫人。
這一次,他是真正動怒。一股無明之火,默默無聲的,炙烤著胸膛。
“所有參與人等,都給孤關押於刑部。不得用刑,也不得為難。一月之後,再做處置!
本心是恨不得這時就將這些人斬了,卻知此刻若任性,反而是會使那些儒生,更是歡欣雀躍,愈發的振振有詞。
那個時候,他宗守更是坐實了暴君之名。而這些攔道漫罵的儒生,則必定被奉為英雄。
他宗守絕不是什麼寬宏大量之輩,不過即便是要這些人死,也必定是要在他們身敗名裂之後,名正言順的將之斬殺。
不得好死?妖族之君?不得不承認,這些人真是把他給激怒了,
宗嵐身為五軍都檢點之一,執掌著血雲騎與玄狐鐵騎外的所有近衛,此時就陪在輦車一側,策馬而行
聞言之後一楞,有些意外,然後恨恨地策馬離開,去傳達宗守詔命。
而那任博,聞言則是寬慰的一笑。君上他,到底長大了。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城府深厚。依然冷靜,沒被怒火衝昏頭腦,做出最明智的決斷。
環繞整個乾天山,巡遊了整整一圈。整整四個時辰之後,輦車才在兩萬血雲騎護衛之下,進入到了乾天山內。
回至含煙宮,宗守暫時壓下了那積蓄已久的**,把所有的重臣,全數招至到參政殿內。
不過議論的第一個議題,卻不是是什麼國家大事。而是冊封宗弱水為妃,詔告大乾子民。
誰說他宗守,這幾年就只有一後一妃的?
此事諸臣倒無什麼異議,反而是樂見其成。宗未然這一脈,自五代之前開始,就是一脈單傳。
若是出了什麼意外,那麼要找個合適點的繼承人都是艱難。
五代之外的親屬,畢竟還是太遠,
君上如今開竅了,總算肯開枝散葉,那是再好不過。
只是冊封嬪妃乃是喜事,為何君上卻如此苦大仇深的模樣?
不過看起來,宗守倒是並未因被人攔路漫罵之事,影響太多。使殿內諸人,都是輕鬆了一口氣。
然後議論的第二件事,是宗守準備發下詔書,不準大乾國內的臣民妄議國君,
任博微微意外,暗忖道自家君上,難道還是被那些儒生給激怒了?
不過這件事,無需怎麼細想,就知是定要堅決反對的。
“此事不可!古人有云,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只能疏,不能堵——”
旁邊幾個武將,都是無可無不可。幾個文臣,卻是齊聲反對。
那許書已是參議殿的右參議使,也就是副參議長,也躬身勸諫道:“君上當初也說過,我大乾國內絕不能人以言罪人。這時怎能出爾反爾?君上若是因惱了那些儒生之故,其實也無需如此。我大乾自有國法懲之,驚擾御駕,意圖刺殺,辱罵國君,已罪該凌遲!”
宗守無語,總不能跟這些人說。他真正的惱火的,是有議論他宗守嬪妃多少,是否‘無能’?
見這幾個文臣,都是態度堅定,自己又是略有些理虧。稍稍爭執了一番,宗守也只好無奈的選擇作罷。
接著第三件,才輪到被那儒家先聖朱子,把他宗守定為儒敵之事。
“朱子用心險惡,以通天之法公告整個天下,是欲挑動我大乾內亂。使我大乾諸藩諸鎮滋生野心,欲取我大乾而代之。”
當初大乾,雖是一統東臨。卻也留下了不少尾巴,許多城主仍舊維持著自治,只是臣屬附庸而已。
好在這幾年來,陸陸續續有不少城鎮,主動成為大乾直轄之城。
而那些諸城主所轄的私兵,也被邱為軟刀割肉,被消減了大半,
這時哪怕有了不臣之心,一時之間,也無法發力。
擴軍備戰,終需一段時間,
“東臨雲陸那些城主,倒是無需理會。真正是使人生愁的是魔教諸宗。那些魔門弟子,必然要四處作亂。這半日之內,只乾天山周圍,就有四起魔門之人,使用陰毒秘術的命案,死傷皆達百人之巨。如不能遏制其勢,長久下去,必定是人心惶惶!”
虎千秋憂心忡忡,他虎族一脈,就因這魔門,死了二十位以上的子弟。雖非是鐵虎一系,然而妖族人口寶貴,卻也是使人心痛。
這些虎族子弟,未死在戰場上,反而是死在魔門的算計中。
宗守凝眉,知曉這魔門作亂,不是大乾的幾個附庸宗派以及一些散修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