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包票。就算是夜貓子來也看不清五米之外的東西。
腳底下滑滑的,溼溼的是青苔在作怪。在這一路上沒有蔓草,沒有荊棘,沒有藤條。所有一切能在地表上生活的東西整個不存在。所過之處,唯一有的就是青苔地,光華的樹幹,空曠的樹叢空隙。
上空中有小鳥的啁啾,地表層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悉悉索索的奔跑著。四周是無窮的黑暗包裹。雪沙突然害怕起來。以前看過的那種電影,不管是什麼《木乃伊》還是什麼《天黑請閉眼》、《恐怖蠟像館》。都竟然是像商量好了一般,一些可怖的鏡頭從大腦裡一一冒出來。
世間什麼最為恐怖?
傳說中,天地第一束光卻是生於最黑暗處。
只是,人在光明裡呆久了。竟也會害怕黑暗,恐懼黑暗。
黑暗中,陰陰的涼風吹來,不但寒冷著人的軀體,同樣也寒冷了人的心靈。就像是死了一樣的感覺。可是,雪沙卻明明能思考,能注視。
“我們這是在做夢嗎?或者是拍電視劇?”雪沙心裡自己問自己。想了想自己根本沒有一定要進到這個森林裡頭的必要性,雪沙退卻了。她開口說道:“綾清,我還是感覺有些冷。我們回去吧。這種鬼地方根本就不是我們應該來的。”
赤血火鹿看了看雪沙,火紅的眼睛裡滿是疑惑。像是不明白雪沙的內心為什麼變脆弱了。不就是走路嗎?有至於這麼恐怖嗎?想了想,赤血火鹿說了一句差點讓雪沙氣吐血的話語:“雪沙,我看這裡水元素很濃郁,很適合你休息冰系魔法。你試著調節一下四周的冰元素試試。”
雪沙小腦袋連連的擺動,現在她與黑暗戒備了就已經是等於考驗她的心臟承受能力了。再讓她與黑暗融為一體?她有這個必要嗎?
人是堅強的。一旦堅強起來就算是鬼神也會敬畏。可是,若是自己心中先生出了退卻之意呢?那麼恐懼的心思就是直接被放大了無數倍的讓她來承受。
無邊無盡的黑暗悄悄將一人一鹿包裹。四周沒有光線,雪沙膝蓋畔的兩個火球就是唯一的光源。他們散發著光輝,傳播者神靈的福音。像是幾千萬年一來,這裡發出的第一束光,第一束溫暖。四周的植被開始恐懼,腳下的青苔緊緊收縮著。生怕那一點僅有的光芒來把它襲擊。古怪的蘑菇,在光的耀射下外皮已經開始萎縮。嗤嗤的,是大地裡不知名的小動物移動的聲音。
這些雪沙都不知道,他們只是一直往前走著,走著。
突然,雪沙的旁邊又有一點光芒亮了起來。那是一種幽幽的,帶著白色的清光。嫋嫋依依,在黑暗中漂浮不定。它又像是一個暗戀著別人的男孩子,緊緊相逼,又不敢靠的太緊。生怕跟丟了她,又生怕跟惱了她。
“鬼啊!”正在胡思亂想的雪沙突然就發現了這一點淡清色的光華。狂叫一聲,手裡緊緊的捏住鐵劍。正似是,天上地下,鐵劍是她唯一信賴的東西一般。
古老相傳,人生老病死。唯有靈魂不滅。一世壽終,便有靈魂離體,往來投生。生生不息,六道輪迴。然而世間中卻又有怨靈所在,他們死的不甘,他們陽世有所眷戀不肯轉世視為鬼。
想當然,鬼魂是陰魂之物,懼怕陽光,喜宿於陰溼之地。而這黑森林黑暗潮溼,正是他們絕世所在。雪沙從小到大先是爺爺給講鬼故事,然後是父親,再大一些以後有故事會,有電影。白天裡雖然不是害怕,但一旦到了這種陰溼之地心中變開始有所畏懼。這一下子又看到了鬼,當真是從頭涼到了腳。
她這一聲驚叫,只在黑暗中遠遠傳了出去。在周圍一片漆黑之中,聲音顯得孤獨、蒼茫。過了許久,隱隱約約一些雜亂的聲音穿過來、這一聲驚叫,像是驚動了什麼一樣,在遙遠的地方,又亮了一下。
“你嚇唬誰呢?”赤血火鹿作為是與雪沙簽訂生死契約的一個傢伙,早已經共享了雪沙前世的記憶,它自然是明白雪沙嘴裡的“鬼”是代表著什麼意思。因此狠狠的白了雪沙一眼。
雪沙卻彷彿什麼也沒有看見,她只覺得胸口一跳,然後胸腔內的心臟就像是停滯了跳動一樣。她屏住呼吸,看著一束與剛才一模一樣的白光在前方的黑暗中亮了起來。
然後,左邊一閃,右邊一閃,前邊一閃,後邊一閃,甚至連抬頭看去,頭頂上也是閃了起來。無數的白茫茫的光華,彷彿是從沉睡中信賴,感受著這千百年來第一次出現的溫度。
那清清的白光,漂浮不定,大約有嬰兒拳頭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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