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人的事情可輪不到她管。
於是周阿姨也不太客氣地頂了回去:“這事情我跟李姐說過了,她說沒問題想先見見小方,我這才把人帶來的。小方從前是犯過點事,可是已經改造好出獄了。老太太心最善就喜歡給年輕人機會,汪姐你不記得給老太太開車的司機馬師傅了?”
這番話說得汪姐面子全無,恰好有幾個來送傢俱的師傅路過,搞得汪姐更是惱火,臉一沉就喝道:“老周你別拿姓李的來壓我。她跟你關係好給你開後門,不代表我的眼裡就容得下沙子。這姓方的女人明顯就是你的關係戶,別說她坐過牢,就是沒坐過,這個家也不會收這種關係戶進來吃白飯。”
方針越聽越覺得沒意思,女人間為了一點權力之爭鬥得你死我活,結果害她和周阿姨夾在中間難做人。尤其是周阿姨,好心替她找份工作最後還讓人罵一頓。方針於心不忍,伸手問汪姐要回簡歷:“不好意思我先走了,麻煩把簡歷還我。”
“哼,趕緊滾。”汪姐無視方針的手,直接就把簡歷往草地上一扔。
方針蹲下去想去撿那份簡歷,手還沒碰到紙就聽一個男人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嚴奶奶,你家的傭人脾氣倒不小。”
方針順著聲音往前看,就見李默陪著個滿頭白髮精神抖擻的老太太正朝這裡走來。她迅速撿起簡歷站好,偷眼瞄汪姐時,發現對方臉色相當難看,連冷汗都快流下來了。
看來是主人到了。那老太太走上前來,仔細打量了在場三人的臉色,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詳情,李默倒搶在前頭衝方針打招呼:“還記得我嗎?”
方針點點頭,小聲說了聲“你好”。
老太太見狀便問李默:“是你朋友?”
“不,是小嚴的朋友。”
“嚴肅的朋友?”
方針越聽他們的對話越覺得不對勁兒。剛才李默管這老太太叫“嚴奶奶”,這會兒又聽他們提起嚴肅,難道這裡是嚴肅的家?那個小孫子莫非是嚴肅?可他也不小了啊。
方針心裡亂亂的,愈加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了。她把簡歷裝包裡後客氣地衝老太太道:“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你等等。”老太太卻叫住方針,衝她一伸手,“你是來應聘的吧,簡歷我看看。”
方針不大想給,但周阿姨在旁邊拼命衝她擠眼睛。方針想了想就給她了,如果老太太真的和嚴肅有關,一看她簡歷裡坐牢的時間就應該全明白了。
老太太確實如方針想的那樣,只看了一眼心裡立馬明鏡似的。但出乎方針的意思,老太太並沒有趕人,反倒衝方針道:“試用期一個月,期間月工資四千。試用期滿工資漲到五千,你覺得怎麼樣?”
方針一愣:“您要僱我?”
“不行嗎?我是這家的主人,我說的話沒人敢反對。你做還是不做?”
方針摸不透老太太到底什麼意思,猶豫著沒有接話。一旁的李默趁機激她:“怎麼,聽說這裡是嚴肅的家,就嚇得不敢做了?你從前應該沒這麼膽小吧。”
“嚴肅是嚴肅,我是我。他是我孫子,但他在這個家做不了主。這個家聽我的,他也不怎麼來,你要顧慮他完全沒必要。不過如果你不是真心想要好好工作的話,你現在就可以走。”
不知道為什麼,方針覺得這個老太太雖然說話比較強硬,但卻挺討人喜歡的。比那個說話陰陽怪氣的汪姐讓人舒服多了。她確實因為嚴肅的原因有所顧慮,但老太太開出的工資條件不錯,轉正之後和在安德森家一樣。但這裡的工作明顯看起來比在安家來得輕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分工,不像安德森家她一個人得全包,除了家務還得帶孩子。
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方針覺得自己實在沒有傲氣的資本。於是她點頭,答應了這門工作:“我會用心做的。”
老太太沒再說什麼,乾脆利落地就走人了。臨走時順便把汪姐叫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教訓她幾句。方針則跟著周阿姨去住的地方放行李,順便再去領制服。走過李默身邊的時候,對方居高臨下掃了她一眼,那眼神明顯帶著複雜的情緒。方針甚至覺得他是在嘲笑自己。但現在的她已經不在乎了。
她連嚴肅的家都敢待,還怕別人一點嘲諷嗎?
在跟周阿姨去房間的路上,方針趁機打聽這家的情況。她一直惦記著小孫子這個事情,聽剛才老太太的意思嚴肅不常來,那住在這裡的小孫子又是誰?
周阿姨鬥贏了汪姐心情挺好,就跟方針多說了兩句:“那是老太太的曾孫子。老太太的家人不常來,我也沒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