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的供應即可，他本人反倒是有點無所事事了，於是細心觀察起了沐雨霖的煉章手法：掠、點、躍、頻振，每一道結構落下的角度都是妙至毫巔，單看光流於其中跳躍就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如行雲，似流水！

只從這一點來看，凌峰就可以斷定沐雨霖的煉章實力比起本赫還要勝出不少！而自己至今頂多能夠煉製中級晶章罷了，論念識比及本赫還要不如，更不用提與沐雨霖比較了。

終於，最後一道光流凝注於墨辰石之上，噗，一團巴掌大小的旋風驟起，裹捲了因為急速摩擦而產生的墨辰石殘渣消散半空。

輔助晶章霓紗衣，煉章成功！

隨手輕輕一招，沐雨霖將霓紗衣握於掌心，手指淺淺地滑過，猶如愛撫嬰兒的臉蛋。她溫柔繾綣的模樣驀地撩動了凌峰某根心絃，凌峰一時間竟有些痴了。

好半晌，沐雨霖才回過神來，感受到凌峰炙熱的眼神，她臉微紅，輕聲道：“凌先生，你可以將劍靈收起來了。”

“啊，哦，是了。”凌峰一陣手忙腳亂，念識隨之急斂，控制劍靈迴歸識海。劍靈似乎非常不情願，還待死死糾纏住聚瑩劍，這副‘色狼’情狀直將凌峰恨得牙根癢癢。

漫空光芒消逝，兩人又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一時間，誰都不知應該開口說些什麼是好。凌峰靈機一動，道：“沐小姐，你何不試試這枚晶章的效果如何？”

凌峰這個提議讓沐雨霖有些意動，她輕輕起身道：“那好，雨霖就冒昧了。”她略略回覆了幾分念識能量，額頭銀光微動，琉璃玉竹登時浮現出來。隨即玉竹微微晃動，片片竹葉幻化成了道道銀波，銀波微卷旋即將晶章淹沒其中。

凌峰等待在旁，他心中忽然湧起了一陣強烈的期待——本已清麗絕俗的沐雨霖穿上七彩霓裳該是何等風姿？這個念頭一經泛起便抑制不住地溢滿心胸，凌峰直覺從未有一件事情讓他如此地期待。

靜靜地等待了半晌，沐雨霖還是一動未動，凌峰不由露出了一絲詫異的神色。此時，沐雨霖也睜開了眼睛，詫然道：“不行，我無法以念識催動其中蘊含的靈技！”

大凡靈技，要想施展必須用到念識催動，部分靈技可能還要限制天行者的巨靈種類，一旦巨靈不合適便無法使用。但是輔助晶章完全不在此限！輔助晶章的一個稀少珍貴之處就在於任何巨靈都可以使用！哪怕就是最為詭異的異靈也不例外。

這枚霓紗衣既然煉製成功，那麼根本不存在無法使用的問題了，沐雨霖之所以無法催動只有一個可能性——

“我明白了！”

“我知道了！”

凌峰與沐雨霖突然同時出聲，互視了一眼，兩人再次開口，說出口的卻又是同一句話——“你先說！”

兩度心意重合，好笑之餘那份尷尬倒是沖淡了不少，凌峰摸了摸鼻子，忍俊不禁道：“應該是‘念識雜化’的問題。”

“嗯。”沐雨霖點頭道：“這枚晶章中蘊含了你和我兩人的念識，看來是廢了。”

大凡術鍊師煉製晶章，除非是高階晶章煉製起來比較繁瑣可以透過種種手段分步驟進行，其餘晶章的煉製均是一氣呵成。只有一種情況下晶章會先後經由兩名術鍊師之手——那就是師傅教導弟子。

若是弟子有任何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師傅可以插手做正確示範。如此之下，煉製完成的晶章由於混雜了兩名術鍊師的念識，因而駁雜不純，裡面的靈技根本提煉不出，只能做為一種觀賞品。

不過這種情況也極為少見，需要師傅擁有極為高明的修為才能辦到。

沐雨霖搖搖頭道：“剛才煉製這枚霓紗衣時是我太急躁了，若是不想著一蹴而就，而是分成數天來完成，應該便能真正煉製成了。”

看到她滿臉的失望，凌峰心思一動衝口而出：“這枚晶章並非全然無用，還有另外一種辦法可以使用它。”

沐雨霖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要想使用這枚霓紗衣，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驅使靈技時將兩人的念識再度融合！可是如此一來，豈不是等於靈魂交融了麼？前面兩次都是無法避免的事，如果再來這麼一次……

話語出口，凌峰也知道自己太冒昧了，臉上不由露出了訕然的表情。

沐雨霖沒有多糾纏在這個問題上，而是遞過了霓紗衣，道：“這枚晶章能夠煉製出來還是多虧了凌先生，請凌先生收下吧。”看著手中這枚晶章，她心中忽然泛起了幾分不捨，彷彿這一送出便是埋葬了某些美好的回憶，以後無論如何努力再也無法觸及。如此一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