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登時僵在了臉上。努力地運轉了一番識海真元力,驅逐了那種幾乎要讓人識海為之凝固的僵滯之意,他暗自裡深深地吸了口氣,對凌峰的評價再度提高了幾重:同級之中,靈域的束縛之力根本不可能產生作用,但是同為靈士,他卻能夠死死地壓制住自己,這份能力委實可怖!
雖未交手,席松子知道自己已然輸了一招,他拱手道:“沐宗主神威,真是令本人大開眼界。”
“席先生客氣了。”凌峰依舊是面無表情,淡淡地一揮手,問道:“不知席先生此來本宗,意欲何為?”
問話貌似客氣,但是席松子卻知道一個回答不妙,迎接自己的絕不會是和風細雨。單看隨著凌峰的聲音一出,周圍眾靈級強者便有意無意地圍攏,席松子就知道他們絕不會介意再次埋葬一名靈士!
一縷憂慮自心頭泛生,想到自己此次前來的真實目的,席松子便有些無奈。若是如實道出,他可以想見必然會激起創宗之人的極大反彈,最終導致兩人淪陷於此也未可知!
可是——隱瞞?感受到凌峰兩束若有神靈蘊藏其中的眼神,席松子好不容易生出的這個念頭登時打消了。毫無來由的,他就感覺到若是在凌峰面前有所隱瞞,其結果可能更加糟糕。
苦澀之意漫過心田,席松子儘量注意了自己的措辭:“沐宗主,我知道貴宗初創不久,正是急需招攬各路人手之際。正因為此。難免對投奔之人的稽核不嚴,出現——”
沒等他說完,凌峰便輕皺眉頭,不耐地道:“席先生,你到底想說什麼,不妨直言就是。”
“那好。”席松子一咬牙,豁出去般道:“那我便直說了,貴宗前幾日迎戰玄元宗之人,闖下了極大聲名。恰好,我無空山有弟子在旁觀看,年輕人嘛,沐宗主想必也可以理解,他們見到貴宗實力強勁,於是起了投奔之心。”說到這裡,他換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這也怪我御下不嚴,才發生了這等大喪門風的事情,沐宗主若是方便的話可否將這些人賜還本宗?”
凌峰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這席松子的來意,想必他們有些弟子在前幾日投奔了創宗,大傷了無空山的臉面,所以他才找上門來想要將弟子討還回去。
從明面上來看,這件事情確實算不得什麼。但是對無空山而言卻是一件大事!若是他的弟子投奔龍族或者玄元宗那類一流宗派,或許還不會引起太大的非議。但是投奔同為二流宗派的創宗,無疑別人會在暗中議論是否無空山大大不如創宗。
世間最可怕的就是流言,三人成虎,說的多了恐怕這無空山還真要被人所看不起了。
可是——自己能夠答應麼?
“宗主!”焦黑急了,踏步上前就要勸諫。
對他方才奮不顧身撲過來的舉動凌峰完全感應在心,是以對他溫和一笑,凌峰不願意去追究他的忠誠原因為何,只需要知道接下來焦黑真正成了自己陣營中的人便足矣——以真心回報忠誠!
沒有太多考慮,凌峰便朝席松子道:“本宗近日來確實招攬了很多弟子,但是其中是否有席先生無空山的人,恐怕還需要時日查證。不是一兩日就能解決的。”
對席松子的要求,凌峰踢了一個軟中帶硬的皮球回去,明面上雖是溫和,實地裡態度卻是極為強硬!
見凌峰如此作答,焦黑松了一口氣,不管席松子所說是否屬實,創宗都絕對不能答應這個要求!原因很簡單,一旦應下,外界輿論立即會轉變成——“創宗連保護門下弟子的力量都沒有!”
他們根本不會去深究其中的原因為何,只會知道一家二流宗派的宗主上門來討人,創宗便很窩囊地交了人出去。這無疑代表著創宗沒有足夠保護門人的力量,對一家初創的宗派打擊是致命的,那樣非但日後沒有人膽敢前來投靠,就連已經投靠的人都會紛紛離心。
所以,一聽得這個要求,焦黑登時急切地要上前諫言,幸好凌峰果斷回絕。
席松子聽得凌峰毫無轉圜餘地的拒絕,並未有太過激烈的表現,臉上表情反倒是平靜無比。沒有人知道,事實上,此刻他的心中同樣長長地鬆了口氣!
不知為何,從凌峰沒有任何商量地果斷擊殺希螭時,他內心深處就不知不覺中種下了——“凌峰性格暴烈”的印象。當自己的要求提出來時,他其實著實捏了一把冷汗,生怕凌峰下一步就是直接出手。儘管對自己的修為不願意妄自菲薄,但他絲毫沒有信心能夠擋得住凌峰!
幸好,情況的發展並沒有如他想象得那般極端。
望著凌峰,席松子嘴皮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