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戒指死死與手指相連,根本取不出來,她麻木地只覺得手快被他們拔斷了,心下不覺默唸:千歿墜,幫幫我好嗎?劇痛外加極度貧血,佴鈐殃終是眉頭緊皺痛苦不堪的昏迷過去,那些人取不出來又不能夠砍斷她的手,只好作罷離開。
因為害怕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取血會危及她的生命,所以族長沒敢動她,由得她昏睡了兩天。因此她一醒來,發現身旁無人,立即調動體內剩餘的靈血,身體化作一團無色的霧氣,吃力地從門縫鑽出來,便耗光了力氣,化作實體跌倒在地。她不敢做任何停留,迅速爬起來往村外跑去。
體內至多隻剩下原先兩成的靈血,靈血便是她身為靈女唯一的力量,她沒有力氣再像那天一樣與族人廝殺,她也不想殺,最後的力量應該足夠她回到靈殿,如果一切順利的話。
幾名早起的婦人正趕去打水,見到倉皇逃跑的佴鈐殃,面色陰晴不定。她們幾個相互勸了勸,同情那個小姑娘,又怕族長和自己男人知曉,於是決定當作什麼也沒看到,心下默默為她擔憂。
佴鈐殃沒走多遠,遠遠看見有一戶人家走出了屋子,是一對夫妻,心下暗道不好,又加快了步子,豈料地上石子一絆,雖然沒有痛得叫出聲來,可是身體與地面碰撞的聲音還是不小的,一下子引起了那對夫婦的注意,轉過頭來。
看見了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佴鈐殃愣了愣,飛快地從地上爬起來,可口中卻下意識地喊出來:“爸,媽。”
那婦人一見到她,原本就陰沉的臉變成暴怒,步步走來:“臭丫頭,七年了,你……”很快又想起了什麼,轉頭與丈夫對視一眼,瞬間變得陰險起來,“好呀你個臭丫頭,竟然從族長手中跑了出來。你還認我們做父母的話,就快跟我們回去向族長交代清楚,好好認錯,族長不會怪罪你的。”
佴鈐殃恐慌不已,更是邁開步子奔跑了起來,心下暗罵:全都是混蛋,我沒有錯!
婦人的怒罵聲驚醒了一大片的人,紛紛出來看熱鬧,發現佴鈐殃的蹤影便連忙追趕上去。又貧血又瘦弱的她哪裡跑得過身強體壯的男人?沒一會兒就被抓住了,又被人狠狠地踢了幾腳,扇了幾個耳光,押送回去。
族長還有些睡意,打著哈欠輕蔑地笑著,拉扯著她的長髮,語氣欠扁:“佴鈐殃啊,這是你的家不是?你看族人多捨不得你走,留下來住個十年八年再走也不遲呀,為什麼要走呢?看看這小臉,都紅了,是不是嫌族長之前對你太客氣了?那好呀,我讓他們再給你來幾下,這張小臉就不能看了,但如果能夠因此將你留下來,也是好的。好啦不廢話,開始嘍!”
又用力拉扯了一下,看見她眼中的淚光才滿意地放手。
還是那個高臺,她在眾目睽睽之中,被幾個大漢抓著動彈不得,換了新的年輕人抱著大碗在旁準備接血。她的兩隻手上,那兩枚戒指依舊暗光流轉,光芒柔和晶瑩。
先是有人上前來給她強行餵食,待吃飽了才不會容易暈過去,然後是有人當場磨刀,光滑刀面反射的寒光刺痛了她的眼,想扭頭不看,可頭卻被身後的大漢用力按住了,於是膽戰心驚的等待著。冰冷鋒利的刀刃再一次輕輕貼近她的手腕肌膚,那幾道沒有完全癒合的參差不齊刀痕讓心裡微痛,只待再添一道傷。
只是她體內的靈血真的不多了,這麼大的碗,應該一次就足夠弄死她了。既然避不開,那就看著吧,她也想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死得明白一點。
兄弟
readx;人群中有些騷動,私下議論紛紛,大概是在抱怨很早便被那個婦人吵醒了,還有懷疑取出的靈血會分配不均之類的,族長也沒當回事。有個穿著厚重長袍的身影不動聲色地擠到人群前端,在這轉秋卻又還很炎熱的時節裡有些突出,不過也沒被人在意。
疼痛剛開始侵蝕肌膚的那一剎那,耳邊彷彿傳來他的聲音,帶著狂野不羈的高傲感:“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傷害她的人,必須死。”當即有帶著體溫的粘稠液體飛濺到身上、臉上,所見之處大都染上了猩紅色,那個手執利劍,在晨光下宛若神邸的男子,是千歿墜!她的男人!
冰冷的血液流經僵硬的心,彷彿又活過來了,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驕傲感復甦。她想開口,上下唇卻似乎黏在了一起,她滿懷欣喜與自豪地望著他,卻不料發現掠過的另一身影,不仔細觀察真的分辨不出呢——是千晨默!
沒有阻礙地清掃完臺下上萬人,兩人不屑對常人用神術,碰面時雖有少許訝異,但心下早已猜到了,便默契地各自開殺。約莫十分鐘以後,濃濃的血腥味在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