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不妥?”佴鈐殃正準備追上遠去的人,聽她如是說,又止住了步。猶豫了片刻,她還是實話說:“他讓我如此直接喚他的名字的,我難以違抗。
“聖靈女可曾聽過別人如此喚他?”
“除了他的父王,不曾。”
見佴鈐殃納悶著,顧夏欣然一笑,愁雲解散,又是語重心長:“好好把握呀,實在不易。他應已在殿前等你了,快去吧。”
小臉微紅,佴鈐殃急急應了,小心提起裙角便跑,師傅生怕顧夏會吃了她,戳穿她的心事,小女生心性暴露無遺。
待她離去,小青悄然現身,面有難色:“大人,這般做是否不太好?”
顧夏抬手,解下半邊面紗,清麗容顏上綻出妖冶笑意,尤為懾人,冷語道:“我自然把握得好。三王子千歿墜·索爾維特,我會令你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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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歿墜!千歿墜你等等!喂——”
聽著身後氣喘吁吁卻仍堅持著追上來的玲玲女聲,他沒有止步,反而加快了步伐,似乎又想逗逗那女孩。
可剛走了幾分鐘,他忽覺身後已無聲。詫異地回頭,卻見一隻藕白手臂兀自摟住他的脖子,隨即覺得脖子一沉,目光落在那張沾滿香汗而精神十足的少女秀顏上,撞入她那一雙透徹的天真櫻眸中,泛出少許頑皮的光彩。
女孩粗氣尚未喘夠,潮溼炙熱的氣息拂過極近的他的臉頰,猶是挑眉咧嘴一笑:“怎麼樣?追上了吧!呼呼哈哈……”
他的眸中卻變得深沉、暗淡,令日月無光,洪湖平息,低聲道:“佴鈐殃,你在挑戰我的底線。你知不知道,我受不了你的眼睛,尤其是以這種距離。”只要輕輕一低頭,便可唇齒相依。然而,這對他們而言,不是個合適的距離。
佴鈐殃本就不是放得開的性子,便很乖巧的鬆開了他,有些窘迫的轉移話題:“那個,我看到了,你的吃相不成體統!”
王室之人,向來注重禮儀,這個把柄被她抓住了!
可千歿墜仍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為所動:“我一直都知道,你,一直盯著我。自從我們相處以來,一直如此。原來這邊是聖靈女信守的律令。”
“那個,我開玩笑的啦,別介意。”佴鈐殃自知理虧,又轉移話題,“你很喜歡櫻花蛋糕嗎?”她淺嘗過,只覺得淡淡清香順著蛋糕的甜膩綿軟滑入喉中,談不上太喜歡。
“姐姐很喜歡。小時候,每次御廚做了,她都會送來陪我一起吃。蛋糕通常是不加奶油的,狼吞虎嚥是她的吃法,很可愛。不過漸漸長大了,姐姐再也不來了,我卻記住了她的吃法。想來,不算過分吧,只對這一種食物而已。”
“噢,是長公主殿下。聽說她近來越發的貪玩,喜歡待在人界,倒是逍遙自在。”她面露小小的遺憾。
他輕柔地執起她的手,頗為認真地說道:“若日後偷得半日閒,定也帶你去人界一遊。”
她微愣,隨即輕巧地點點頭,淺櫻眼眸笑意滿滿。
當是時,卻聞一女聲突然響起:“不,不好了!西園正在下陷!快來人呀!”
佴鈐殃還沒從方才的溫情中回神,只覺得手上力度突增,抓得她生疼。她不禁問道:“怎麼了?”
“西園……與我們並無多大關係。顧陵梓園本身便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不時有地震發生實屬常態,不必憂慮。”
他解釋著,手勁松了些,拉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對了,再過些時日便是五年一度的盛節,我們得提前準備。我對你說過,盛節的景象很美,你一定喜歡。若我沒記錯,這些天是要戒齋、靜心、安坐的,難得休息一回,你便不要亂跑,省得我好找。”
“嗯,知道了。”羞紅的臉頰綻開一抹笑意。
湖泊
一個月之後,盛節很快就到了。
盛節之時,接近年終,所以不亞於歡慶新年,到處張燈結綵,洋溢著歡樂祥和的氣氛,就連平日裡不曾出現過的尋常老百姓人家也出來歡慶,儘管佴鈐殃還不明白這些百姓原來住在哪裡。
園內慶祝節日當然是與外界有所不同的,除卻燈火,空氣中還漂浮著無數近似透明的雲晶樹葉,雖然數量眾多,但是據說只有有緣人才能夠把它們摘取下來。遠遠望去,似乎看見葉面上寫了些字,卻看不真切,想來應該是用來占卜吉凶的吧。
剛才有一位面目和藹的老爺爺在派送新鮮採摘的雲晶花,與透明的葉子不同的是,雲晶花晶瑩勝雪,有些變種則幽藍似夜空、赤紅如火焰,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