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慶。”這輛越野車的確不能要了。
向婉撇著嘴答應了,站在蕭瑟的夜風中看尾燈都不亮的麵包車消失在夜色中,才打車去酒店歇息,她是真覺得這輛車有紀念意義嘛,早曉得就不開這車了。
麵包車都已經上了高速公路,偷車的過程中還專門買了張電話卡的巴克撥打那個只記在心裡的電話,很快吳夢溪驚喜的聲音傳過來:“老公?”
巴克平靜:“只能通話很短時間,你媽媽在車上,別激動……”伸手把電話遞到後面。
說得輕鬆,有幾個人能做到他這樣心堅如鐵的沒感情,哭泣的聲音立刻從後面傳來,甚至連癱瘓的吳爸爸都儘量嗬嗬的發出聲音,但三言兩語後,顯然吳夢溪就要求母親把電話遞回來,泣聲中勉力清晰:“我就不說謝謝了,我要怎麼做?”
巴克簡明扼要:“找尋如何非法越境的方式,準備好方式後我考慮如何把人送到邊境,切記如何抹掉這些痕跡不關聯到你是最重要的,剩下的發郵件聯絡,這張卡……”
吳夢溪好像當初跟巴克在金三角的聯絡一樣:“換掉……這個號碼我是連通在網路手機上的,找不到我的座標,你放心,我愛……”
巴克沒等姑娘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經過女兒的驗證,後面吳媽媽再無半分懷疑,心情在無聲的疾馳中也慢慢平復下來,終於開始想要打聽訊息:“年輕人,怎麼稱呼你?”
巴克腦子裡在轉悠到底把吳家夫婦送到哪裡去,這樣癱瘓的狀態想越境還真是困難,最好還是能全面檢查以後治療隨口還是嚴謹:“現在你都要忘記自己姓甚名誰了,還關心我叫什麼?明天開始你也許就成了通緝犯。”
吳媽媽卻還是好奇:“我聽小夢叫你……”
巴克笑笑沒說話,吳媽媽就沒敢吭聲了。
巴克甚至想過把癱瘓傷員送到周山夫那裡去,作為全國最好的野戰醫療研究所,對於這樣的脊柱脊髓火器傷治療應該是最權威的,康復手段也是最齊全的,甚至警方的協查通報可能都很難傳進軍方研究所裡,但現在自己已經跟周曉莉分手,卻還舔著臉去找周小妹的爺爺,巴克自問沒這個臉皮。
所以把車接近渝慶,請林東連夜開了白色阿爾法過來交接之後,巴克把這老舊麵包車推下山崖。
這時候,他已經拿定主意,自己來治!
這事兒吧,說複雜也不是很複雜,美國那邊採用的方式多半是高精密手術,但現在看起來創傷後手術已經完成了,重點還是在康復調養,以前只有吳媽媽一個人,又在多重監控之下還沒錢,當然就很難,現在巴克自己也知曉一些美軍康復中心的專案結構,再查查資料自己搞一個也不難。
所以在車上跟林東商量請幾個陪護人工,安排一個場所之類,林東聽了來龍去脈卻先打電話叫了倆朋友去把向婉接回來:“這種事情讓嫂子回來吧,他們知道怎麼接力開套牌車回來的,不走監控嚴密的高速通道,不用讓嫂子費力。”
巴克也不想向婉違心的幹違法亂紀的事情,答應了。
剩下的事情順理成章,林東本來就在事務所後面的樓盤租了幾套房子給員工駭客們住,現在騰一套出來明天再租就是了,然後再託人到鄉下去找倆農婦來協助服侍,現在暫時就讓阿怒過去幫忙。
等把吳家夫婦倆安頓好,天色都微亮了,巴克給千恩萬謝的吳媽媽叮囑:“我已經拆掉了這裡所有通訊工具,千萬別聯絡親朋好友,我並不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哪裡走走逛逛買菜都無所謂,估計不會多大張旗鼓的通緝你,說不上很危險,但一旦被發現的後果,你應該知道怎麼回事,現在的重點是讓伯父逐漸康復站起來能說話走路,接下來才好出國,有什麼事情叫阿怒來找我……”
看到希望的吳媽媽自然一疊聲答應。
阿怒勤快的已經幫忙收拾東西了,巴克留下幾萬塊錢才拿了他的事務所鑰匙過去休息。
開啟事務所的玻璃門,卻正好碰見穿著睡衣的方靈穎躡手躡腳走下來,都有點意外,方靈穎打著呵欠示意手裡的保溫杯:“半夜口渴,上面的燒水壺卻壞了,我下來用前臺的……小向呢?”
巴克撓撓頭:“事情辦完了,她在後面收尾,我先連夜回來的……”指指身後的車行,那邊林動也剛下車過去。
方靈穎做個明瞭的表情,抱著胸口到前臺後面的小廚房裡燒水,接近夏季,天氣不寒冷,但她睡覺沒穿內衣,抱著手臂靠在櫥櫃上等水開的時候,睡意卻漸漸散去,對自己這個下意識的防走光動作有些自嘲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