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幫你掌控局勢,還有小老婆會賺錢,大太太更是女總裁,再有那知心話一說的紅顏知己,哎喲喂,我說老天爺怎麼不從天上落個雷下來劈了你!”
巴克佩服:“我們家說話最利落就是你!”
周曉莉其實在笑:“好了好了,你就喜歡在我面前裝個憨包樣!我的意思就是既然已成定局了,每年有這麼多錢拿,孩子長大還有伴,她們幾個也不難相處,忍忍也就罷了,沒必要要死要活的槓著膈應你,你總歸是一個都捨不得的,對不對?”
巴克伸過去捏住周曉莉的手:“謝謝你,但我更想說的是我愛你。”
周曉莉就啪的給他一巴掌笑罵:“這種時候你總是什麼不要臉的話都說得出來!”
兩口子說笑著,就到了軍醫大,周曉莉的確把家裡操持得好,兩口子開那輛阿爾法過來,巴克在研究所的證件都一應俱全的放在中控臺上,根本不需要巴克到處找,經過崗哨就直接到研究中心裡面去,據說周山夫自從巴克走了以後就很少去那邊樓上,說是有國家攻關專案,把自己放在了辦公室裡不出來,八十多的老頭了還真是蠻可憐的。
巴克好歹在這裡也有個編外職務,周曉莉更是周山夫的孫女,來迎接的工作人員很熱情,也有點焦灼:“周老一直在忙著工作,廢寢忘食的,我們擔心他這樣下去身體會徹底受不了。”
老實說,周山夫已經退休了,文職軍官的職稱也幾乎到頂了,憑這德高望重的地位硬是在第一線繼續工作,還真不是為那點名和利,這點精神巴克也是佩服的。
人一輩子有信念就能燃燒。
可走進巴克熟悉的那個大辦公室裡,巴克就明白為什麼其他人也有點著急,周山夫基本上已經燃燒殆盡了。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說清不道不明,但巴克卻以自己的多年經驗來感知,周山夫的生命已然不長了,有種他熟悉的死氣縈繞在這個老人的周圍。
這種氣息通常出現在老人身上,有些傷病到了瀕死的時候,身上也會散發出來這種巴克自己也不好形容的味道,有點點酸,也有點腐的氣息。
論經手過的死人,巴克還是有發言權的。
周曉莉感覺不到,大步上前站在桌前:“爺爺……”
巴克腳步慢點,上前來看見周山夫近乎瘋狂的坐在辦公桌前面,下筆如飛的書寫整理一大篇篇的文稿,他就輕輕拉了一下週曉莉,牽她轉到大桌子的側面來,這裡的行軍床上被褥是勤務兵摺疊的,巴克拉周曉莉坐在邊沿上,看見周山夫彷彿被踩了一腳剎車,還有個慣性才停下手裡的筆,緩慢的轉身,有點遲鈍的定睛或者說根本就無法把那有些渾濁的目光聚焦,好幾秒鐘後才慢慢的從老花眼鏡的上方透出目光:“小……莉,啊?”
不用向婉或者方靈穎那樣的人像專家,換做誰來看,都能看出周山夫衰老了!
極度衰老的狀況彷彿一夜之間就爬上了周山夫的面容。
說起來他也算是國寶級的專家了,本身又在醫療系統,無論營養保健還是身體監測在這個十多億人口的國家,肯定都是特級保護的那種,普通老百姓說的延年益壽龍肝鳳膽不說當飯吃,如何延續這種人的生命,對國家都是有價值的,所以八十出頭的周山夫比大多數同齡人都要顯得矯健不少。
但這一刻,他臉上好像突然出現的老人斑,極度鬆弛的眼袋和麵部面板,有些顫抖和抽動的臉頰跟手指,還有那呈現出烏紫色的嘴唇,都說明他身體的電量基本已經耗幹了,就算是充電電池,也到了過充過放的末尾。
不用多看,那些桌面上亂糟糟一疊疊的檔案稿紙,顯然就是在交代後事,把自己腦海中還有的那些思路想法,各種成熟不成熟的研究方向羅列出來,如果說以前還要講究個規矩或者影響,這會兒卻一股腦的只想寫出來,也就是春蠶到死絲方盡……可能就是用來形容周山夫這個時候的做法。
周曉莉終於感覺到那種從未想到過的可能性,她終究是個善良的姑娘,面對衰老的氣息,老人那一觸即倒的身體精神狀況,以前無論什麼仇和怨都沒了,眼淚嗤嗤的就往下掉,有點哽咽:“爺爺……我們回家去吧……”
老人可能思維都還在自己的文稿上,顫顫巍巍的把手伸出來:“我……還有點稿子……還有點稿子要寫……”
巴克終於理解鞠躬盡瘁這個詞是什麼含義了。
也許作為一個父親、祖父,周山夫都是極不稱職的,但是在醫學泰斗這個稱呼背後,他付出了恰恰就是自己所有工作外的一切,老婆、孩子、家庭,就好像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