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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部分

殘酷。

在巴克面前的一切,更殘酷。

挎著步槍的他甚至都不用出示那個什麼烏茲別克的護照,勾肩搭背的僱傭兵們相互介紹,自然有人聽說過判官的名聲,和在北約系統記錄在案不同,嗚格蘭僱傭兵內部更多還是口耳相傳,然後從一片停放各種車輛的草地,翻開面前的灌木叢,一下就把客機墜毀的現場躍入眼簾。

只有現場看過才會感覺殘酷的震撼……

全長70米左右的波音大客機已經碎成一地,根本看不到比一輛轎車更大的部件,散落的殘骸碎片在空曠的嗚格蘭黑土地麥田裡拉出了數千米的範圍,到處都是焦黑的焚燒土地,飛機金屬碎片、座椅、行李摔得到處都是!

生命在這樣的災難面前就如同浮萍一樣脆弱,而陷入這樣旋渦中的個人,也好像被紙張一樣輕易撕成碎片,什麼理想、夢想、自由、財富、宗教、人文主義,在這面前都是渣!

就如同到處飄散的餘燼青煙,還有空氣中瀰漫著的複雜氣息一樣變得縹緲……

嗚格蘭人民這點素質還是很強,所有的行李物件都放在原位沒人哄搶,然後所有能找到的罹難者遺體都被抬到了一邊擺放,當然周圍數百名荷槍實彈的各種武裝分子,也保證了沒人敢在這樣的虎視眈眈下偷拿什麼東西。

時間距離墜毀已經過去近三十個小時,巴克不休不眠的從亞洲趕過來,不算早,也不算太晚,起碼他定定神走向那片屍體,都還沒有腐爛的臭氣。

其他新到來的僱傭兵在短暫的驚詫以後都選擇去看殘骸和先到者拍攝的手機影片,只有巴克走向這片密佈的屍體,還一邊走一邊從兜裡摸出一次性的醫用手套戴上,就算是他的身份已經被僱傭兵們解釋認同,看守這片屍體的幾名武裝人員還是皺起眉頭:“你……要做什麼?”

巴克沉著安靜:“有些頭手拼錯了……我重新擺過,要給死者足夠的尊嚴。”

武裝分子們肅然起敬,立刻就讓出來,並且詢問巴克是不需要幫手,巴克拒絕的開啟自己揹包:“我是專業的軍醫……我來。”從包裡取出幾包繃帶和密封酒精消毒棉,戴上口罩以後,就開始躬身清理。

巴克當然不只是在清理那些可怖的駭人破碎肢體,他在抓住一切機會觀察細節,判斷眼前這些不幸的死者到底是在空中已經死亡,還是墜地以後才痛苦的喪命,這比判斷飛機是在空中解體還是在地面撞擊粉碎,都更容易,這點只要檢查部分破裂的喉管口腔即可,如果在空中就遭遇了炸彈導彈或者飛機炸裂失去氧氣窒息,這些死者的呼吸道應該有異物,這和純粹撞地身亡有巨大區別。

一名始終跟在他背後協助幫忙的武裝分子看起來是個頭目,對巴克的細緻不疑有他:“落地的時候,在燃燒和有很多濃煙,所以我們最先抵達為了搶救遺體,用消防車撲滅了不少火苗,把有些遺體弄亂了。”聽口氣,他還很抱歉。

人真是個複雜情感的動物,在殺戮的時候,這些武裝分子恨不得把敵人撕成碎片,但面對這麼多無辜身亡的遇難者,大多數人又表現出了足夠的尊重。

巴克慢慢點頭,他已經看出點端倪,這些遺體基本上在落地前就死了,無論是被安全帶固定在座椅上的,還是乾脆就變成碎片落地的,在落地前就死了,他們不是最終墜地撞擊身亡的。

這就基本排除了飛機是因為自身故障墜毀的可能性。

這倒是讓遇難者們,沒有那麼痛苦,也許一瞬間就過去了。

巴克依舊耐著性子把眼前能整理的遺體都規整一下,儘量讓同一具遺體能堆放在一起,當然這時候他分出了精力開始觀察遠近左右,遠處其實停著幾輛消防車和救護車,但看起來除了消防車滅過火,救護車上的醫生什麼都沒做,普通醫生的確對這種場面也會很難接受,更有可能是不知道該幹什麼。

除了散佈在周圍隨處可見的武裝分子,還能看見一些穿著西裝,帶著袖章的人在散落碎片中拿著小棍撥拉找尋,巴克順口指指:“那是些什麼人?”

武裝頭目眯眼看了看:“應該是最先抵達的俄羅斯安全人員,他們本來就在邊境那邊嘛,但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在找黑匣子。”說完指了指另一邊,那邊有更多的便裝人員,但沒有這樣鋪開來找尋,而是集結在一起,用更密集的方式做區塊搜尋:“那邊是歐洲安全組織的先頭人員,基輔的也在其中有幾個,據說幾個相關國家的人員正在抵達路上,聯合國的專家也在路上……”

遠在萬里之外的巴克居然能先於這麼多國家的人員抵達,也許這就是單獨一個人的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