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敝派本縣分口,已飛鴿傳帛至敝山莊,說是明日午時四位便至敝派總舵,我想諸位昨夜定是休息欠妥,所以今晚我等不如早點歇息,趁著清晨涼快,明日早點起程,四位意下如何?”
伊瀾雖有些難為情,但極欲一往,說道:“全聽陣煦兄安排便是,只是這次我等前去貴莊,定會多有打擾,又未備禮物,真是不好意思!”陣煦忙道:“伊瀾仙子客氣了,敝派能得四位大駕光臨,自是榮幸至極,豈有打擾之說。”
碧羅春亦道:“姐姐還這麼跟我們客氣啊?”引得方陽發笑道:“人家伊瀾仙子是女子嗎,哪比我們這些鬚眉男子,我們男子的臉皮是要厚些的。”
伊瀾逗道:“哪會呀!人家陣煦兄、施華兄還有餘暉的臉皮才不厚呢!可見諸事都需有天分才行的!”方陽性情爽朗,雖無言以對,卻也是被謔而不虐,眾人卻哈哈大笑起來。阿尼慕打圓場道:“我覺得方陽兄這叫熱情,世上之人要都如方陽兄這般灑脫,那生活就有樂趣多了!”
這下說到方陽心坎上了,即刻介面笑道:“看吧!還是有人欣賞我的嗎!”餘暉深有同感,說道:“誰說沒人欣賞你了?我第一次接觸你,便覺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朋友。”陣煦、施華和碧羅春都說有同感。
碧羅春還道:“要不是方陽兄熱情搭訕,大家彼此說不定還不認識呢!這得歸功於方陽兄才是。”瑾瑜一看方陽,笑說道:“你們千萬不要給他戴高帽,一會兒他會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的。”說得眾人又是一陣愜笑。
笑過之後,伊瀾道:“我也沒說他不好啊!”說著又扭頭對方陽道:“方陽,我可是早把你當好朋友待的啊!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我啊!”方陽連忙搖手笑道:“豈敢豈敢!我還不至於差到要誤會仙子。”伊瀾轉口問道:“方陽,前晚那首律詩《驟雨驕陽》是何人所創?”
瑾瑜代他答道:“是我們東家所作,我們東家也是一位極喜愛漢語文化的人,譜也是東家所作。”餘暉讚道:“這麼說來你們東家真是一位奇人了!”方陽忙替他父親謙虛道:“餘暉兄客氣了。”
蘭花派四人有些聽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云,但又不便細問。餘暉見狀,解說道:“是這樣的,前晚我和伊瀾住在雲來客棧,夜間去欣賞雲來客棧的演出,方陽和瑾瑜表演了一曲管絃二重奏《驟雨驕陽》,旋律真是美妙極了,奏至高處時還有詩相和,極是少見,所以伊瀾才有此一問。”
碧羅春對韻律沒有涉及過,羨道:“這麼說來方陽兄和瑾瑜姐真是多才多藝了!”瑾瑜謙虛道:“哪裡哪裡,碧羅妹妹那才叫才華橫溢,劍法精湛。”這下把碧羅春說得不好意思起來,因伊瀾的大篆劍法在她看來才是深不可測的。但說道:“姐姐的鞭法那才叫絕活呢!”
瑾瑜忙道:“妹妹就不要捧我了,我那兩下只能算是獻醜而已。”碧羅春複道:“姐姐也不必自謙,說到劍法精湛,唯伊瀾姐姐莫屬了,在伊瀾姐姐面前,我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而已。”
瑾瑜亦有此感,但道:“伊瀾姐是仙子,就該另當別論的。”伊瀾搖頭道:“眾位還是要把我當仙什麼子的,想是改不了口了,只是不要誤導於大眾才好。”六人亦是覺得奇怪,阿尼慕更是問道:“不知姐姐為何不肯承認自己是仙人呢?”
伊瀾無可奈何地解釋道:“我都說過多次了,並不是我不承認,而是我真的並非仙人。”伊瀾越是解釋,眾人越是覺得她謙恭。續聊了一陣之後,八人又去城內轉了一圈,至傍晚時方回客棧用膳歇息,並商議於翌日卯時正結隊起程,亦交待於掌櫃的為他們提前準備好早點以及將馬兒飼好。
是日清早,八人帶著昨夜便裝好滾水的葫蘆準時出發,一路讓馬兒以二十公里左右之時速馳行,途中時有讓馬兒吃草飲水之外,未作更多之歇停,午時正準時來到蘭花山莊大門外。
只見大門外早已鑼鼓喧天,熱鬧紛紛。碧羅春之師父師母亦早已立於門外迎接,於門外迎接的還有秦翔縣之縣令及本地豪紳們,碧羅春的一些師兄師姐們,更有一大群附近之瞧熱鬧者。八人下得馬來,早有人上前將馬兒牽去。只見一長者迎上前來,四人叫過師父,陣煦正欲為大家作介紹,莊主導手笑道:“四位快先請進莊內再說,請!”
第三十七章 各入其位
餘暉於是客氣地連聲謝道:“謝謝!謝謝!前輩及各位請!”齊齊入得莊內正堂。堂中早已擺下接風筵桌碗箸杯酌,只等眾人就席上餚。筵桌皆為四方桌,配四條長凳,兩人一凳,八人一圍。桌面之碗碟皆由青瓷所制,頗顯氣派,像蘭花山莊這等大戶人家才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