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經過了戰火洗禮之後的沉澱和成熟。
喬治看上去不太好。不過他還是很快整頓好了精神。笑嘻嘻地和薇妮打了招呼:“薇妮小姑娘,這麼久不見,越來越漂亮了。”不過他此時的笑卻失去了學院時的發自內心的輕佻,更像是在強顏歡笑。
莉莉安恢復了她平時沼澤時衣衫輕薄光著腳的打扮。她說:“既然這是你的選擇,你就沒法後退。我雖然認識了你很久,但是也沒有想過你還想經歷一次。”
她的話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薇妮知道,莉莉安指的是再去一次那個放著《記憶之書》的神殿的事。去面對可能再發生一次的死亡。能夠重新來過,成為薇妮已是奇蹟;如果好了傷疤忘了疼,再去一次,她這一次,可能再也回不來。
薇妮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為了拯救世人的偉大目標而犧牲自我。這樣的理由太高尚,不符合她的性格。可是這次。她來之前就想過不後悔。沒有特別的理由,她只是想要自己能夠像威廉一樣。成為一個博愛無私的人。這種純粹的感覺,讓她覺得踏實和溫暖。
這大概就是信徒對於信仰的感覺。
伊麗莎白著著騎士制服,抱著長劍。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過來。伊麗莎白和薇妮相視無言。她們是曾經的朋友,一起修學,一起冒險,但是她們各自有太多的秘密。最後再到成為政治立場相對的仇人。
伊麗莎白的佩劍上有顆雕琢成五芒星形狀的星光紅寶石,劍身上刻著咒文,還有主人的名字縮寫e。a。b。 ;是伊麗莎白哥哥的劍。如果伊麗莎白知道劍當初是由薇妮送去給勃艮第公爵的。大概伊麗莎白非但永遠不會原諒她,更會和她拔劍決鬥。
伊麗莎白和薇妮擁抱了對方。不管如何,她們彼時互相欣賞,此時又做出了相同的選擇。
而勞裡則一直距離薇妮很遠。他只是朝著她微微點頭示意,沒有再說其他。他的手裡捧著一本厚重的《聖典》,那本《聖典》看上去很熟悉。薇妮記得《聖典》裡印刻的聖光曾經困住並毀掉了血腥瑪麗。
所有的人都在這裡。身上流淌的神之血統曾經賦予他們的祖先特殊的力量,給予他們一代代優渥的生活。而現在,就是他們為了這樣與生俱來的優勢承擔責任的時候。
他們在寶利旅店休息了最後一夜。這一夜,旅店分外沉寂,像是外面濃重的夜色一般,將黑暗的情緒深深地壓在了每一個人的心上。
第二日整裝出行。
地圖是從教皇那裡得來的。教皇給伊芙的顯然不是孤本。不過地圖很難懂,尤其對於不熟悉索多瑪之嶺的人來說,很多標註都很模糊。
威廉看了地圖,說:“根據地圖的指示,我們大概需要半個月可以到達。我們先準備一個月的食物,以防索多瑪之嶺深處的獵物都不能當作吃食。”其他人都沒有去過索多瑪之嶺深處,所以全都沒有異議。只有薇妮說:“不用那麼久,最多九天就能到。食物不用準備太多,裡面有些魔獸是可以吃的。”
在心裡做好最壞的打算之後,薇妮反而不用再藏拙遮掩。此刻,她自信而肯定的態度,更為她的言語新增了信服度。
他們都知道薇妮不是信口開河的人,所以都相信了她的話。
每個人各自準備了良品的鹿犄馬,齊齊向索多瑪之嶺出發。
最開始碎雪傭兵團的人在前面開路。薇妮畫了一張簡化了的地圖,標註可能遇到的魔獸的弱點,交給了碎雪的人。
他們幾個人行得稍微比碎雪靠後一些。喬治和安東尼在最前,然後是莉莉安,威廉和薇妮並肩,最後是伊麗莎白和勞裡。
一開始一路都很順利。碎雪傭兵團雖然重組時間不長,但是訓練有素,配合默契。很快就將索多瑪之嶺靠外圍的魔獸的全都乾脆利落地清除了乾淨。出乎薇妮意料的是,碎雪的小隊裡面竟然有魔法師。在過去,碎雪一直只招收騎士,匪夷所思地拒絕召入任何魔法師。
安東尼將薇妮驚訝地看著魔法師的樣子看在了眼裡,因為對於大多數貴族來說,他們根本不關心一個小小的傭兵團有什麼特別的規矩。安東尼沒有想到,薇妮竟然知道或者是記得碎雪以前的規定。他趁著午餐時,單獨告訴薇妮說,“我從前拒絕魔法師,是因為我想證明即使是單純的騎士也可以比魔法師更出色。那個時候,年少氣盛,把伊芙視為自己的競爭對手。所以成立了只有騎士的碎雪。現在想來,那時的自己真是固執而可笑。”
原來安東尼成立碎雪是為了了伊芙的光榮之刃競爭。可是那時的伊芙多麼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