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奔——浪流——
萬里滔滔江水永不休
淘盡了世間事
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是喜是愁
浪裡分不清歡笑悲憂……
姜曉琳扔給她一個話筒:“淺淺,快來。
”
一曲作罷,她才看向蘇淺:“你唱什麼歌?”她問完,像是想起了什麼,問“你上回在電話裡跟我說什麼結婚是開玩笑的吧?”
然後又自問自答道“看來受的刺激真不輕,我要幫你從失戀中走出來還任重而道遠啊。
”
蘇淺啼笑皆非,還來不及回話,混亂的音響竟再次響起,人家大小姐也已經又拿起遙控器:“恩,還是國語版的好,什麼鳥語啊,咬著大舌頭的。
”
蘇淺:“……”
*
發生
了那麼多事,兩個人好像很久沒有這麼盡興地玩了,解決了一瓶紅酒,半打啤酒,把熱歌也唱了個遍,才決定回去。
姜曉琳要去洗手間,蘇淺就自己先出了包間,一出門卻撞到人的身上。
一聲“對不起”還沒說出口,她的下顎就被人抬起來。
視線對上的是一個魁梧的中年男子,那人正放肆地打量著她,他顯然是喝多了,眼睛很紅,右邊臉上一道深深的疤痕給他的長相添了幾分猙獰。
“呵,”他嗤笑,“真是走桃花運,這麼漂亮的女人主動投懷送抱。
”
蘇淺皺眉,有力扭頭掙開他的鉗制。
“還是個倔強的小東西,”他輕佻一笑,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紙鈔在她眼前一晃,“跟我走吧,這些錢就歸你了。
”
也是藉著酒勁,蘇淺抬起手將一個巴掌揮到他臉上。
清脆的聲音,在吵鬧中都格外清晰。
“TMD——”那人迅速回了極重的一掌,蘇淺的臉被打得偏了過去,左頰立刻腫了起來,唇邊也滲出血絲。
顯然是個流氓,居然打女人。
她狠狠地盯著他,那人被她的目光激怒,又要動手。
這時姜曉琳從衛生間出來了,看見蘇淺這個狀態立刻過來幫忙,大聲嚷嚷著那個男人。
可再怎麼樣畢竟女孩子力氣小,再加上那人已經沒什麼理智。
兩個人拼盡全力,蘇淺才掙脫出來,然後從地下拿了一個酒瓶子,快速地從後面敲在那個男人的頭頂上。
嘩啦。
是玻璃碎掉的聲音。
男人不可置信地轉過身,滿臉驚訝,一滴血從他的腦門流了下來,然後——倒地。
路過的人都驚慌地四走,姜曉琳從地上爬起來,跑到蘇淺的身邊。
蘇淺已經全身發抖,顫顫巍巍拿出手機,按了宋特助的電話號碼。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出了事,第一反應想到的便是他對她說過的話。
……
然後她聽到了警車鳴叫的聲音。
……
然後,生平第二次出現在了警察局。
然後,在將近半夜十二點的時候,她坐在拘留室裡,竟然看到了風塵僕僕、一下飛機就匆匆趕來的黎裔風。
*
拘留室裡的燈光一向是非常明亮的,照在身上,熟悉的明晃晃的刺目,心口說不出的慌亂緊張。
彷彿又回到了那一日,她在葉凌殤的眼前被警察帶走,那麼孤單無助,尷尬卑微。
“為什麼要惡意傷人?”警察質問她。
蘇淺像那次一樣不卑不亢地抬起頭:“我沒有惡意傷人,是他先動的手,我臉上的傷痕就是證據。
”
“但是受害對方表明是你們傷人在先。
”
“他說謊。
”
那警察皺了下眉,還要說什麼的時候,拘留室的門敲響了,蘇淺抬頭望過去,黎裔風正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外,他身後還站著一位穿著黑色休閒服的男子。
審她的男人看到那名男子,站起身跟他問候:“局長好。
”
局長笑容滿面地對黎裔風說:“黎先生,應該是一場誤會。
”
黎裔風臉上看不出喜怒,頓了下:“趙局長,可以讓我單獨跟她說幾句話麼?”
“哦,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局長連連點頭,然後示意那小警察跟他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