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空間裡只剩下硬物在身體上發出的悶響,黎裔風懂得怎麼才能讓自己受到最小的傷害,但是被這樣的狠的亂打一通,鐵人都沒辦法忍受吧。
被那些凌亂的攻擊弄得幾乎痛到暈倒,他只是低著頭,也不吭聲,只是嘴唇咬的慘白。
蘇淺眼睜睜的看著一切,心由開始的疼,到最後的空,她從來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種折磨,簡直恨不得用死來結束。
她想說你個傻瓜你來幹什麼你快跑啊你怎麼就是不聽我話,可是說話的能力似乎被極端的恐懼和焦灼阻在喉間,讓她呼吸困難,只剩下滿眼滾燙的眼淚。
早就汗溼了的臉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黎裔風不易察覺的看向蘇淺,眼神在這樣混亂的時刻是那麼寧靜而透明。
頭腦已經一片空白了,蘇淺呆呆的回視他。
彷彿時間也停止過那麼幾秒。
而後是現實,黎裔風終於支撐不住應聲倒地,原本風度翩翩的白色西服已經不成樣子了,蘇淺覺得自己心已經痛得有些麻木了,根本不像是自己的,她巴不得自己此刻就死了才好。
可是這一秒她還活著,下一秒也是。
男人幾乎因為報復的快感而瘋狂起來“想不到意氣風發的黎少,竟然有這麼狼狽的一天,恩?趴在地上,像一條落水狗!哈哈哈哈……”
他忽然像是用盡全部力氣,拼命將一棍砸到黎裔風身上。
“裔風!”
“唔——”黎裔風終於忍不住發出聲來。
男人更加亢奮,“叫啊,求饒啊?求我饒了你啊……哈哈哈哈……”
“不要……不要——”沉重的鐵架都被蘇淺強行拖了幾厘米,在地上劃出硬生生的白印。
邊上的人被這樣的場面早發憷到極點了,“你瘋了!這樣會鬧出人命的!”他看變態男依舊不停手,憤憤道“原來你是個瘋子,早知道這樣,我說什麼也不能跟你幹這一票!……我要先走了。
”
“不許!”變態男攔住他,“你給我把他們倆用手銬銬起來,我那一份錢,也給你!”
男人眼睛一亮,“你說的是真的?”
變態男點頭,“沒錯,快點!把他們銬起來!”
男人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照辦了,他拿了兩副手銬將兩人拷好,剛打算走,卻看見變態男已經將汽油倒在放錢的皮箱上,然後划著一根火柴扔到上面——
“哎!你……你幹什麼?”男人驚叫著。
“哈哈哈……這一千萬的火焰,真是太漂亮了!太漂亮了!哈哈哈……”
“你真是個瘋子!”男人憤怒地大叫,“神經病!大瘋子!”說完,氣呼呼地跑走了。
變態男還在瘋狂地笑著,然後自一旁拿過一個纏著幾條電線的定時裝置,“哈哈哈…
…哈哈哈哈……我們今天一起死在這裡,哈哈哈哈哈……”男人說完,按下手中的遙控器,炸彈上的遙控接收器立刻閃起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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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身,朝身後看去,象是要問路上行人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布拉格公園裡的凳子都漂到河裡去了?但每個擦身而過的人都很冷漠,對多少世紀以來一直流經他們短命之城的河流,毫不關心。
她再一次俯腳河水,心中悲傷如割,她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一次告別。
——米蘭·昆德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第一百六十三章 假如我死了,你是不是要和我殉情
即使多麼理智的人頻臨死亡的絕境,都會懼怕緊張到六神無主,黎裔風卻是從沒有過的簡單清明,因為他腦海裡只有一件事,淺淺不可以在這裡陪他一起死,“你要對付的人是我,她是無辜的,你放過她。
”
“哈哈哈……沒想到你還蠻疼惜你的小可人兒嘛,不過你死了這條心!她註定要跟你一起死!哈哈哈……”
“……你給我聽好,這個女人是間接害死我爺爺的人,我是不會原諒她的——”
“裔風——”
“蘇淺,像你這樣,害死我最親爺爺的女人,是不配當我黎家的人的,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我再也不要你了,你……你趕快滾吧!”
蘇淺只能拼命搖頭,泣不成聲,她只能搖頭,求他不要這麼樣殘忍,連最後相依的機會都不肯給她。
“你這個魔鬼!連對自己的女人也是這麼冷血無情!你真是該死!”變態男忽然化身正義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