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這些?”黎裔風緊皺著眉,事情發展得和他預想的不一樣,本來,她就一直是很能製造意外的人。
面對他的提問,憔悴蒼白的她,卻輕輕笑了:“我不就是這樣的嗎?一直在你面前可憐兮兮,心軟了嗎?”
“別說了,”黎裔風努力地說服自己“不論你說什麼,我都不能……我在爺爺面前發過誓言——”
“嗯,我知道。
我會離開你的,你還想我怎麼樣?坐牢?……還是給爺爺償命?”她再說什麼?不過說什麼都好過辭別的言語,捨不得又如何面對。
“不要說了,誰準你說這個字——”話沒說完,他的嘴忽然壓了上來,他按住她的肩,他俯身悍然地吻住她,瘋狂地噬咬著她的唇舌,收緊的雙臂幾乎擠掉她胸腔裡所有的空氣,她的淚水不斷地自眼角滾落,他徒勞地去吻,卻發現那灼熱的液體一次次地燙著了他的唇,也燙痛了他的心。
“為什麼是你?淺淺?我,跟爺爺發過誓……”
蘇淺熱烈地回應著,如同過往的一次又一次無數的接吻,她全情忘我地投入。
好像矛與盾的攻守,硬生生將她扯成兩個。
是去是留只在我一念之間,走了這輩子就和他再無瓜葛了,走了就不用再反覆品味這份痛了。
可是這份深深的不捨,又如何坦誠相對。
太久了,這種痛苦的經歷太過漫長了。
有力的大手探索進衣內,深深的吻糾纏著她,他啟齒咬破她的唇“對不起——”
在多的疑惑不滿都在緊緊相偎間消失,哪怕只是這一瞬間的依偎。
此時只有赤,裸,裸的渴求,飢渴的需要彼此的慰藉。
這一刻,只要留住他一刻的真誠都是好的。
他的急切雖然弄疼了她,可也滿足了她空空的心,被他這樣抱著什麼都不怕了。
蘇淺的嘴就對著黎裔風的耳邊,她的眼睛半睜著,給長睫毛擋著,看不見裡面的光芒,只見她嘴唇翕張著,黎裔風把頭側了一點兒,湊上去,小心捕捉著微弱的聲浪,她說:“裔風,我已經,努力,到最後了。
”
蘇淺長久地注視著黎裔風,眼睛不肯轉動,唇邊帶著血絲,卻是個淡不可辨的,微笑。
終於,那迷戀的眼光,漸漸地滅了,滅了,天地之間,只剩空空的,空空的,對視。
窗外月華如水,卻不能稀釋沉重濃稠的,漫漫長夜。
……
“小姐,你沒事吧?”
“怎麼沒事,你會不會開車啊!有本事你就撞死我啊你,剎車做什麼?是怕惹麻煩是吧……你們一個個都怕我死在你們面前是吧,你們一個個都是懦夫!膽小鬼——”
“小姐,你哭得我快沒辦法了。
”
“你為什麼幫我演戲?”
“每次遇到你的事,我好像都不能袖手旁觀。
”
“你這麼笨的一個人,我要是不幫你……”
“你才笨呢!別以為你幫我了就可以隨便說我,你才見我幾次,憑什麼這麼說我。
”
“你也知道才見了幾次?才這幾次你就出了多少狀況?上次在路上遇到車禍,如果不是我送你到醫院,你怎麼樣了?”
“那……那是——”
“上上次在酒吧,你喝多了,要是我沒及時趕到,你又怎麼樣了?”“一個人不怕跌倒,也不怕認輸,但要知道是哪塊石頭絆倒了你,又是怎麼輸的,那樣你才能贏。
”
“你相不相信蘇嫿不是被我推下樓的?”
“我信。
”
“為什麼?”
“你這麼笨,要是去推別人,搞不好自己先摔下樓去了。
”
“如果你真的想要結婚,又找不到合適的物件,請考慮一下我。
”
“什麼?”
“咳,當然這個全看你自願,你要不願意那就算了。
”
“哦,那就算……”
“喂!你先不要急著決定!”
“你那天說會許我地久天長……今天我同樣承諾給你聽,我一定會做到。
這一生我只會娶你一個,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最起碼,你想到利用的男人是我,不是麼?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命裡註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