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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部分

話說,重新坐下來。

“覺得我這孫女怎麼樣?”陸老頭問鍾樹康。

鍾樹康抬頭望了望他鼻樑上那副裝模作樣的老花眼鏡,道:“如果你想我誇她,你直說。”

“誰不知道你說話比女人的刀子嘴更勝三分,我不費這功夫,不過隨口問問。”陸老頭顯得風輕雲淡,拍拍兩條袖管。

“我說話毒,也好過你那毒心思欺負你孫女。”鍾樹康果然是說話不饒人的。

“我欺負她了嗎?”陸老頭反詰的口氣很自信。

可鍾樹康那是火眼金睛:“你看你進來她就得給你讓座,這不明擺著你平日裡沒有少欺負過她。”

別說,鍾樹康這話有幾分理。

陸老頭耿直了脖子:“她這是尊老愛幼。”

“得了,現在不是封建社會。我也不信你喜歡把子女都教成這模樣。”

連續吃了口頭虧,陸老頭學起了姚爺,不敢和鍾樹康繼續頂嘴巴。

可鍾樹康依舊不饒人地說:“你們陸家,喜歡只准自家人被自己欺負,別人欺負不得。我瞧,不止你,陸君平日裡,定少不了拿她欺負,至於外人,想欺負她一丁點都是不成的。因為這樂趣只能你們自己享受。一個個就是惡魔。有你惡魔爺爺教出來的惡魔孫子。”

未想鍾老頭竟能說出這樣精闢的話來。蔓蔓一邊點頭,一邊雙目發亮地看著鍾老頭。

陸老頭豎起指頭搖了搖,敢怒不敢言,最後一拍 :“不和你說了,殺盤棋吧。”

“又下棋?”鍾夫人 進話來,唸叨,“你這下棋怎麼和毒癮一樣,戒不掉的。”

“下棋不是可以鍛鍊腦子防止老年痴呆嗎?你們醫生都說是好事,難道不是?”陸老頭說。

鍾夫人聽他都拿了她自家老頭子的話來說,只得起身去幫他們搬棋盤過來。

蔓蔓喝完手裡的涼茶,端著空碗進去廚房清洗。

陸老頭湊近鍾樹康,糾正說:“我問你覺得我孫女怎麼樣,可不是問你覺得我孫女其它怎麼樣。”

鍾樹康見他一臉認真,倒不好胡混過去,道:“她看來以前是喝了很久的藥的。”

“陸君沒有和你說嗎?”

“他說是說了,但連以前的病歷都沒有,什麼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我現在要我下結論她究竟以前是不是被庸醫給治壞了身 ,我也難說。”鍾樹康指頭敲著桌子,“這場官司你們真是想打嗎?”

“官司是打定的。不然,她永遠回不了我們陸家。”陸老頭取下老花眼鏡,兩目清明。

“如果她自己不想姓陸?”

“那不成。我家的女兒怎麼可能成為她溫家的女兒。即使那男人把她養大都不行!”陸老頭這話沒有半點談判的餘地。

鍾樹康看著他樣子若有所思的:“陸君的口氣和你一樣。當然,子業也說了,她只能回陸家。”

“這事你真得幫上忙。”陸老頭認認真真地和他說,“你知道我從不求人,但為了這事我可以求你。這樁心事,不瞞你,如果我死之前不能看到她回來姓陸,我這死都不能瞑目的。”

“你也不需——”鍾樹康這勸他的話未說完。

陸老頭滿腔義憤地說:“你不懂。我和陸君、子業這輩子,都是欠了她的。她只有姓回陸,我們這顆心才能踏實。”

鍾樹康從他話裡能聽出太多的遺憾想要彌補,而只要失去回來的孫女姓回了陸,事情好像才能回到原點。可鍾樹康覺得,旁人的態度如此強硬,這當事人自己的看法,似乎是變成了無關緊要。被強人所難的人,怕是最難受的。

“你們,沒有想過問問她自己本人的想法嗎?”

“不需問。她本來就姓陸。若不是那個男人在從中阻隔——”陸老頭對溫世軒不是說完全沒有好感,知道對方是個老實中肯的人,但是,一想到這個男人把自己孫女的心都給佔了,他和其他人一樣,這心裡頭升起的無名大火沒法滅。

鍾樹康只是看到了站在廚房門口的那抹身影久久沒有從裡面出來,於是輕咳了聲後,打斷陸老頭的話:“所謂怎麼科學求證的事,需要我想想。”

陸老頭聽他這意思願意幫忙,點了點頭。

鍾夫人把棋盤剛搬出來,外頭陸老頭的警衛員來了,說陸老頭那邊有人來訪。陸老頭無奈,只得甩甩袖子起身,與鍾樹康說:“這盤棋等我回來再殺。”說完,匆匆走下臺階,隨了警衛員離開。

鍾樹康回頭衝著廚房:“出來吧,你爺爺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