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輕哪個重,蔣母心裡清楚,過去扳不倒蔓蔓,今日有機會扳倒小兒媳婦,哪怕說出自己曾有的汙點都不足為懼。
聽到這,似乎這事有些詭異了。自己醫院的流程自己清楚,病人做流產無論是藥流還是刮宮,都必須是帶本人身份證驗證的。蔣梅想了想,答應母親:“我先打個電話問問那邊的醫生。”
不管怎樣,二女兒算是開了口風。
蔣母收線的時候,深感滿意,找到地方給自己衝杯茶水,準備下一戰對決。
辦公室裡蔣梅掛了電話後,應說是沒有心思繼續處理手頭的公務了。好在這些工作不是非要今天完成,她吩咐了人將報表重新整理成簡潔版再交給她。然後,開始關注蔣母報料的這些事。
一開始,她僅是好奇,是否是老人家眼花自己看錯了。
電話打到婦產科,讓一個熟悉的醫生幫自己查。
不會兒,那邊的醫生答覆她:“是,是有個叫溫蔓的,在前兩天來我們醫院成功做了藥流。”
蔓蔓的身份證號碼蔣梅不清楚,沒法了,只好發個簡訊給弟弟蔣衍同志,讓發媳婦的身份證號過來有事要查。
與媳婦在百貨大廈爭執買不買一件新衣服的蔣大少,忽然接到二姐蔣梅的簡訊要求要媳婦的身份證號碼,眸中驀地劃過一絲惑思,英眉稍顯不安,走到一邊上打蔣梅的手機。
蔣梅不敢和弟弟馬上全盤托出,因為知道弟弟的脾氣,怕這事一鬧大,弟弟和母親的關係要成萬年冰山不化了,只道是醫院內部有個活動登記想借用一下蔓蔓的身份證號,爭取多箇中獎的名額。
心中固有疑慮,然向來信賴二姐,蔣衍眉尖微緊,語重心長與二姐說:“二姐,如果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
大聲應好,蔣梅記錄下蔓蔓的身份證號碼後,再打電話到婦產科,與那邊的醫生核對就診的蔓蔓的身份證號,當真是百分百的吻合。
聽完這個結果,蔣梅坐在辦公椅裡傻傻的臉蛋和眼球,有些怔。
蔓蔓真是做藥流了?
為什麼?
蔓蔓不是很喜歡小孩子嗎?
忽然,一個古怪的念頭浮現到她腦海裡:難道是喜歡小孩子的蔓蔓不喜歡她弟弟,所以不想要這個小孩?
蔣梅因為前後矛盾的推理,腦子全亂成了一團。
“阿衍,你最好帶蔓蔓來醫院一趟。”記得弟弟的囑託,想不出答案的蔣梅,只好採取當面問清當事人了。
“二姐有事找我們?”終於被老公成功地塞了一件新衣服的(新衣服是老公出的錢)蔓蔓小媳婦,看到老公拿著掛掉的電話有些心不在焉的,扶起大眼鏡架,鏡片閃過一抹疑問的光。
“不是找我們,是找我。”蔣衍同志,其實多少猜到蔣梅找他去是幹什麼,他一點都不想去,覺得白費勁,世上沒有比他更瞭解媳婦愛小孩的心理了。
蔣母的話,絕對是無中生有,危言聳聽。
然而,終究自己的姐姐不比蔣母,是為他和蔓蔓好的。走這一趟,暫且先聽二姐怎麼說,無妨。
“這樣啊。”蔓蔓小媳婦點點頭,眼鏡後的月牙兒眼悠轉安靜沉穩的光亮,“二姐是今天在醫院加班吧?如果是這樣,小東子,是和公公在一塊吧。如果大家都不介意,我現在回去還早,先去菜市場買點菜,今晚讓二姐、小東子以及公公他們到我們家裡吃飯吧。”
如此賢妻,上哪裡找。
握下媳婦的手,叮囑路上要小心,蔣衍同志急匆匆上蔣梅的單位,心裡和蔣母同樣一股氣,決心了,今個兒蔣母再敢說自己媳婦什麼壞話,決不輕饒。
開著甲殼蟲到達目的地,見蔣梅已站在大門口等人,說明這事挺擾人的。
等到弟弟停好車,蔣梅迫不及待地上前迎接,邊和弟弟在路上著急說明相關的情況,邊帶弟弟到自己辦公室裡商談。
財務科設在醫院的辦公小樓,與人事科是同一層樓。
兩姐弟爬上樓梯時,蔣梅已向弟弟解說完了與前面與蔣母幾通電話對戰的過程,接下來說到就診記錄與身份證的重點了。
“我覺得這事挺怪的。但是,確實,記錄裡登記的蔓蔓的身份證號碼,與你報出來的是沒有錯的。”蔣梅愈說愈急,就因為自己都很矛盾沒有定論,“而且,我們這裡的醫生給人做這種事時,都要拿身份證對號入座的。這事錯的機率極低。”
如此蹊蹺的事情,居然只發生在自家小媳婦蔓蔓身上?
英眉一挺,英眸低下,看向地磚,陷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