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小人從暗中浮出水面,不會是多棘手的事情。
在他們心裡面,始終最棘手的人是——蔓蔓。
像陸老頭說,孫女有脾氣,你陸家要,我蔓蔓不要。
蔓蔓現在已經覺得自己生活得很好,事業有成,老公疼,父親安康在自己身邊,小日子過得舒服、向上。
糾結的是陸家人,不是蔓蔓。
……
一大清早,初夏和蔓蔓從畫廊出發,兩人提了個公務包和帶了身份證,杜宇親自開車送她們到政府。
到了市政府部門門口,與小K讓人駕車送來的雷文斌匯合。
三個人作為小K廣告公司的代表,參加政府就這次政府公益廣告專案招標召開的說明會。
在門口登記了身份證,進入辦公大樓,來到一間會議室。
裡面十幾排座位坐滿了上百人,都是各拿到投標名額的廣告公司代表。
拿到政府頒發的說明資料,蔓蔓坐在最邊角的交椅,初夏坐中間。
隔著個人,雷文斌時而越過初夏,目光在蔓蔓那副大眼鏡上回旋:
平凡,毫不起色的一個女人,卻是在自己專注的東西上,能瞬間發出令人失色的光芒。
瑕不掩瑜。
如此形容蔓蔓一點都不過為。
生平第一次,他深感到危機感——自己,可能會輸在這個看起來平平凡凡的女人手上。
但他不是沒有藝術家的負氣,不一定真會輸。
“老師,我們打個賭吧。如果你輸了,要和我交往,都聽我的。只要你去看一眼她這次設計的作品,以你的感覺判定,是輸是贏。”
那個自稱市委書記兒媳的陸家千金在忽然間吻了他後,笑起來若妖豔的小妖精和他說。
被學生強吻,他不是第一次了。這一次不同,是個名花有主的高幹女。
他血液裡的血流驟然沸騰。
“我說,溫老師的作品,是該和我們公司設計部交流了吧。”
聽到他說話,初夏與蔓蔓都抬起頭。
細緻優雅的眉,向上微誚的嘴角。
初夏針鋒相對地嘴角一勾:“雷老師上次不是說對我們溫老師的設計不感興趣嗎?”
“我有說過這話嗎?”
“你們老闆打電話讓你回公司,你說沒興趣。”初夏朝他何其“無辜”地眨了兩眼皮子。
雷文斌文質彬彬想裝作很有風度的臉,黑了。
蔓蔓拉拉初夏的袖子,是合作伙伴,不需鬧僵關係,何況初稿已經發給小K的公司,只不過雷文斌可能沒有回公司看。
“給。”
遞出一個隨身碟。
接過,細緻的眉不悅微挑:這不是讓他找地方借電腦才能看到。
初夏可不管他。
中場休息,雷文斌溜了。
蔓蔓和初夏兩人為找洗手間,來到外頭的走廊。
迎面走來的男人,甚是熟眼。
初夏頭一偏,想起了蔣大少在滿月宴上拍攝的那組照片回來炫耀給他們看,其中有一個衰男被溫明珠陷害到一塊暈了,不正好是眼前這位像是精英人士的男士。
名字——李振偉。
“蔓蔓。”李振偉陡地喊,調子激情。
蔓蔓吃怔:自己近來沒有惹他吧?恩怨早在那天甜品店當場了結了。
想想,這人雖說那晚被溫明珠連累,但他自己一樣極品,活該。
蔓蔓故作沒有聽見,拉著初夏想從他身邊擦過。
手,伸出來,快速地在她手臂上抓住。
“你做什麼!”初夏閃電般開啟他的爪子,同時拉起嗓子警報。
李振偉萬萬沒想到蔓蔓身邊有個女護衛,而且是個曾經讓君爺都吃過苦頭的女拼命三郎。
這裡可是市政府內部,他工作的地方。
寒毛豎立,求饒:“你別叫。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和蔓蔓認識,打個招呼。”
“有你這樣打招呼的嗎?拿你的髒爪子光天化日之下,搶劫已婚民女?”
饒是在旁聽的蔓蔓,都深感到初夏這張嘴太厲害了。
怔疑的神色投注在蔓蔓那隻戴上了蔣大少新送婚戒的無名指,喘口氣:“你真結婚了?”
“是的。”蔓蔓擋住初夏,這種問題當然得自己答。
“和那個破落戶?”
“什麼破落戶?”初夏忍不住插嘴。
蔣大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