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醫生說你只是感冒發燒了!打了針,已經沒事了!”
雲杭呆愣地看著吳剛,許久,吐出一句話來,“我舅舅,是不是出事了?”
吳剛一怔,隨即笑道,“你胡思亂想什麼?就算我再不喜歡他們,總算也是他們把你養大的!你放心,我絕不會動他們!”
雲杭細長的眉毛皺在一起,她無法忘記最後的影像,一個肥胖的矮小女人,腦袋歪在肩膀上,嘴裡流著血,雙眼突出死死地盯著自己。
“真的沒事?”雲杭伸手抓住吳剛的胳膊,小小的身體顫抖著,帶著恐懼不安。“你派人回去看看,如果不是你,必定還有旁人!你派人去看看!”
吳剛無奈,伸手抱了抱雲杭,蒼老的聲音滿滿的慈愛,“雲杭,如果我真的派人去看,不是更加突顯了他們的特殊。我怕到時候,沒事也變成有事了!”
雲杭一怔,慌亂地攏了下頭髮,點頭說道,“對,對,不能去看!”
吳剛見雲杭已經清醒,撥了床頭上的電話吩咐老李送飯上來。回頭就看雲杭大睜著眼睛盯著自己,不禁嚇了一跳,“怎麼了?”
“你真的沒有?”雲杭說話毫無聲調,就像來自地獄的冤魂附體,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毫無焦點。
吳剛皺眉,抑制住心中翻騰的不安,鎮定地說道,“沒有!”
雲杭突兀地笑了笑,森白的牙齒,整潔冰冷。
吳剛覺得自己不能再呆在這裡,走的倉皇,竟來不及將手裡還拿著的毛巾放回。雲杭盯著被子上紫色的薰衣草,老李說,每個女孩子應該都有一個夢想。一覺醒來,身處紫色王國,身邊飛揚這薰衣草的香味。那時候雲杭笑他,像個懷春的十八歲少年。
端著早飯上來的不是老李,而是阿三。
“老闆有事外出。師父交代,看著你把飯吃完!”阿三還是那樣,在人前冷酷寡言,只與雲杭單獨相處的時候才會多出一點同齡人的傲嬌和不屑。
“老李是你師父?”雲杭抬眼看著阿三,剛剛噩夢清醒,臉色蒼白,長長的頭髮散在胸前。
阿三把飯菜放在桌上,遠遠地坐在陽臺的藤椅上,背對著雲杭。
“也不算師父,我跟著別的保鏢一起叫的!聽說當年的老李是幫會最能打的人。為老闆訓練了一批能手。可惜。我沒能趕上,不然一定會好好學習!”
阿三說的極為嚮往,雲杭一口一口吃著飯,又回頭盯著被子看了半響。細長的眉毛始終皺在一起。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雲杭不說話。阿三自然不說。就這樣隔著一個臥室的距離,一個人默默的望著外面的風景,一個人默默的吃飯!諾大的房間。只聽到細小的咀嚼聲,一下一下,極輕極柔,像一根羽毛一下一下颳著人心最薄弱的地方。
總會有一個人無法忍受,而那個人絕不是雲杭。
“你是屬耗子的嗎?吃個飯磨磨唧唧的!”阿三極為不耐地回頭說道。
雲杭卻沒停頓,也沒加快,依舊一下一下吃著。阿三從氣定神閒地坐著到煩躁地站起來,最後變成來回地踱著步。鞋底摩挲著地板的聲音,沙沙,沙沙,掩蓋了雲杭吃飯的聲音,讓阿三舒服起來。
“殺手都像你這麼不冷靜嗎?”不知何時,雲杭站在阿三身後,聲音軟軟糯糯卻嚇了阿三一跳。阿三驚出一身冷汗,為自己的不冷靜,擾了引以為傲的敏銳。如果面前站著的是敵人,自己早就死了。
“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阿三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地說道,“你看不出來我很討厭你嗎?看不出來我不願意接受這個破任務嗎?我看見你就沒辦法冷靜,我寧願出去殺十個八個人,也不願對著你!要不是你破好心,非要求我保護你!我才不會被兄弟嘲笑是最沒出息的殺手!”
雲杭看著來回踱步的阿三,說話的時候揚著手,看著底氣十足,實際上,最是心虛!
“你、你看我做什麼?我、我告訴你,惹急了我,我就~”
雲杭禁不住冷笑,“你就怎麼樣?除了殺人,你也沒別的本事!”
“你!”
“我說錯了?除了殺人你還會做什麼?不分青紅皂白,只你的主子一句吩咐就能讓人血濺當場,你都不會做噩夢的嗎?”雲杭步步緊逼,阿三急急後退。
“殺人!你沒有親人嗎?你知道什麼叫死亡嗎?你只當作雞鴨豬狗,宰了殺了,盼著一場盛宴。可那是人,有思想有靈魂。你根本不懂,接了任務,一刀下去,咔嚓,咔嚓,是不是覺得很爽,心裡bt的舒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