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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道一劍不中,身形在空中突轉,不給他喘氣的機會。

抱著佳人凌空飛旋,葉晨沙落到船頭,打量偷襲的來人。一身勁裝黑衣,精壯的身體,面蒙黑巾,典型是殺手的打扮。較為奇怪的是他的眼上也蒙著一層黑紗,遮去整張臉,分明不想讓人認出。面罩下吐納輕緩,並非一般武林人。

“我在幾年前殺了你傢什麼人?”不等黑衣人開口,葉晨沙將淺葉推到身後,搶聲先問。

他真的煩了,那些尋仇的人一開口就是數年前他怎樣毫無人性地血洗哪裡,他們今日來就是為了報當年的血海深仇;報殺父仇的,報殺師仇的,也有報滅門滅族之恨的。弄到現在,不管是不是他殺的,也不管是不是淺葉組乾的,死了徒子徒孫地全找上他。那些武林正道則自詡是除惡揚善,拿著雞毛當令箭。

黑衣人聽見他的問話,身形怔住。

“我殺了你爹孃?殺了你師傅徒弟,還是殺了你妻兒?”葉晨沙再問。

黑衣人怔過後,一聲不吭地刺向他,不見血不罷休。

雙眼一眯,直接迎向衝來的劍身,在鼻尖撞上前,葉晨沙身影如鬼魅般側身一閃,滑到黑衣人身旁,右掌成刀向他小臂一劈,長劍“噹啷”一聲落地。黑衣人見長劍震脫手,當下換成拳法近身搏鬥,拳拳生風一招快過一招。

見他使出拳法,葉晨沙唇邊溢位一聲嗤笑,“好,我就陪你玩玩。”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相繼躍上舫頂,旁若無人地打鬥起來,精彩時竟引來其他舫上的叫好聲。

“你不幫忙?”點點莊舟,淺葉奇怪他事不關己的態度。

“五少不是說了,他正陪那人玩玩?”仰頭看著兩條纏鬥的身影,莊舟完全不急,反倒命木離花撿起寶劍收好。

“那個黑衣人……”學他抬頭,淺葉盯著你一拳我一掌的兩個人,越看越覺得黑衣人體形眼熟。

湖邊,無論是唱戲的旦角還是頌經的和尚,包括攤販和行人全都停下口中手中的事,目不轉睛地看著突然竄出的兩人,腦袋隨著他們在湖上的跳躍轉動。

正鬥得耳酣臉熱之際,又一道身影從一條畫舫上躍起,輕輕來到淺葉等四人觀戰的船頭。

此人玉面金冠,足蹬軟靴,紫金錦袍上繡著騰雲幻獸,對自己的容貌並無遮掩。趁著人們只顧看空中交纏的人影,輕佻的眼勾起邪笑,他用左手在四人身後凌空畫個半弧,然後衝四人的背影各點上一點,輕輕吐出:“定!”

隨後,飛快地抱起淺葉,衝正面對著他的黑衣人點頭示謝,又以口形道出“謝謝”兩字,轉身閃逝。來得快,走得也快。

等葉晨沙迴旋轉身看向船頭時,只見到船頭呆立的三人,那抹纖影不知所終。

“怎麼回事?”

白袍男子懶洋洋地趴在舫欄上,矯健的身形如暗夜休息的豹子,看不出絲毫緊張。真的,完全不緊張,就連問話的語調也是湖平波靜,一派祥和。

他的淺葉無緣無故地消失了。

他放在手心怕飛、含在嘴裡怕化的淺淺,就這麼不明就裡地在光天化日下消失了,而那本應該有所警覺的萬能大師爺卻黑著臉說不出一字。

情況似乎顛倒了,黑臉的不應該是他葉晨沙嗎,為何換成了莊舟?

戲子重新登臺、和尚另開新經,這些不關他的事。就連周遭船上偶爾射來的好奇目光,他也能視若無睹。惟一,莊舟黑比烏梅的臉,讓他忽視不得。

“要我再問第二遍嗎?”轉身倚著側欄,葉晨沙挑眉看向莊舟。

“屬下失職。”整張俊臉全部木化,莊舟咬牙回他四字。

著了別人的道怪不得他人,只能說自己修為不夠,功夫不到家被人暗擺。當時只顧著欣賞主子的翩然風采,淺葉站在身後也未多加註意,等到察覺身體無法動彈時,只聽到身後衣袍掀起的輕響,待身體回覆知覺,身後也只剩空蕩蕩的船尖了。

準確地說,來人的功夫實在不怎麼樣,單看定住他不過數個瞬間便知。但來人夠輕,也夠快。身為殺手,莊舟很清楚瞬間的機會代表什麼。一瞬間,可以殺人,也可以被人殺。雖說葉晨沙能用虛幻之鏡找到淺葉位置,他的失職卻是鐵板釘釘的事實,抹不掉。很好,他不用混了,回谷直接剁了自己做草肥,以謝護主不力。

“我不要你的失職。”一句失職有何用。與莊舟的黑臉相反,葉晨沙白皙得近乎……森冷。陰惻惻地看向坐在船板上喘氣的黑衣人,他緩緩走近,“怎麼,不肯將面罩脫下來,你還想玩?”

發現淺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