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受不了,你們神奇企管幹脆改名叫宅男企管好了!”
中午十二點十分,蕭若屏拿了便當,走到樓梯口,臨時轉了念,不上三樓餐廳,而是往外頭走去。
十二月了,天氣冷了,她拉起工作夾克的拉鍊,越過馬路。
她每天和這塊綠地相對看,竟是從沒走進來過。踩上泥土地,沒有她以為的泥濘,而是結實平整的小路,旁邊菜園整齊排列了小白菜、高麗菜、青蔥,各式各樣的葉菜,等待她閱兵點名。
池塘邊有兩張小塑膠板凳,看來是釣客留下的,放在這裡也不怕人偷,隨到、隨坐、隨釣,真是自在寫意。
她揀了一張坐下來,開啟放在夾克口袋裡的ipod,塞上耳機,面對著池塘,掀起便當吃了起來。
風吹草動,水面皺起了波紋,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
“哇啊啊!”她正聽得專心,嚇了一大跳,一抬頭,心臟猛地一個劇跳,怎麼又是陰魂不散的王明瀚?
“抱歉,嚇到你了?在吃飯?”
“嗯。”她低了頭,不然她手裡的便當是要餵魚嗎!
“吃飯時間就不要聽英文了,耳機拿掉。”
“唔。”她只好拿掉耳機,關掉開關。
耳邊不再是她必須費心去記清楚的英語教學,解除了束縛,她忽然聽到了風吹的呼呼聲,也聽到了五節芒搖擺的刷刷聲,眼睛餘光一瞄,他放下公事包,翻起倒下的小凳,坐到她旁邊。
“你不是走了嗎?我沒看到你的車子。”小小抗議一下。
“我車子送廠保養,今天搭公車來的。”
“搭公車?你不是嫌搭公車很花時間?”
“偶爾要變換上班路線,接受新的刺激,這才能活化大腦細胞。”
“愛說道理。”她輕笑,又低頭去吃便當,不知如何面對他。
自從那天崩潰後,她看到他就尷尬,能避開就避開。
那一晚,什麼事也沒發生,她又睡著了,好像讓他給抱回房去。
她再醒來時,已是中午,他在另一個房間工作,等她梳洗好,便載她去吃清粥小菜,吃完還幫她準備好晚餐便當,這才載她回住處。
那個午夜是一場夢,兩人皆不再提起。
但她害怕這樣的親近,她怕自己再也收不住,會越過兩人壁壘分明的界線;畢竟他可能是為了王業那事補償她,這才刻意對她好。
若是補償,就有某種程度